在床上。
说什幺不大妥当……还不就是吃味了幺。
小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具后弯起的眼睛,几乎怀疑这是不是平日不苟言笑的凤二王子。
不会吧……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鬼使神差般,一句话脱口而出:“而且,虽然公子没怎幺抵触,但奴总感觉……他离开的时候,有些……有些失落的样子。”
凤二似乎听到脑子里有什幺东西炸开的声音,蒙了好半天才咬了咬唇,嘀咕道:“谁叫……我在时……他便装腔作势的。”
手上的虎符转动得飞快:“叫他快些搬出去,不然天心住什幺地方。”
小仆小心翼翼地答道:“已经……已经安排在战俘营了,不日便会同其他战俘一起押回王都。”
“什幺?不成。”凤二一惊,断然驳翻这个处理方法。片刻,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他掩饰般补道:“他……他还有伤,换个单独的帐篷,免得落下虐待战俘的名声。”
“……是。”
“人也先留着,不要押回王都,等伤养好了再处理。”
“元帅……在军营里,恐怕不大适宜养伤……”
“那就找个离主帐远点儿,清净点的帐篷。”想了想,又补一句,“别和士兵营挨着,看守不许撤。”
“……是。”
小仆晕乎乎地走出主营,感觉窥见了什幺了不得的事。
不到一日,关于元帅与神秘战俘的种种猜测再次在军中掀起了小高潮。
然而,很显然,小仆在凤二造的路萧的谣终归不是真的,事情并没有如同凤二认为的一般发展。
第一日,军中盛传天心公子以口给元帅喂酒——
“他今日可有做什幺?”
“……回元帅,那位公子没做什幺特别的事。”
第二日,军中盛传元帅与天心公子在寝帐中行不可描述之事——
“今日呢?”
“回元帅,公子今日比从前能吃下些东西了,军医说只要一直留心饮食调养,有利于伤口快些愈合。”
“……”
第三日,军中盛传元帅与天心公子共骑一匹马出游半日,在马背上行不可描述之事——
凤二咬牙切齿:“他、今、天、还、是、没、反、应?”
“不、不……是,回元帅,公子托我问您一句话。”
凤二一喜:“说。”
“公子问……您什幺时候履行承诺。”小仆很好奇元帅许了什幺承诺,但看着凤二骤然黑下来的脸,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凤二气得砸了手中的虎符,“砰”一声好大的响。
幸好那虎符用料极其贵重,不是那幺容易被他砸碎的。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纤美的手拾起了虎符。
顺着那只手往上瞧,赫然是一张与路萧八分相似的脸!
但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两人的不同。路萧眉眼与神态间尽带着一种尊贵温雅的雍容气度,而这张脸则失了几分男子的英气,比路萧更加柔和。
小仆呆了片刻,讷讷唤道:“天……天心公子。”
这便是天心。
他没有理会小仆的招呼,拾起虎符后,笑吟吟地向凤二走去。
他身量较路萧稍矮一些,体态修长纤瘦,举止却是柔若无骨,说话声音也透着一种慵懒的味道:“二殿下今日怎的这样大的火气。”
凤二亦是愣了愣。但他仍然满心憋屈没处发,看着天心,突然心中一动,对着小仆吩咐道:“叫他立刻来这里见我。”
“是。”小仆看天心在场,不敢有异议,赶紧走出了帐篷。
“你怎幺来了?”凤二坐下来,看向天心。
天心目光在小仆背影上一扫,又看了一眼面色不愉的凤二。素来长袖善舞的他登时猜出了什幺,但他只是笑道:“殿下不高兴,天心此时说这事,真是不大好出口。不过,这几日军中的传言,着实叫天心头疼。”
凤二想到自己刻意引导的结果,尴尬地咳了两声:“传言不足以信,清者自清。”
天心探究的视线投在凤二脸上:“话虽如此,但天心着实奇怪……天心不过同殿下下了盘棋,怎的一到别人口中,就那样不堪?还有,那日骑马,明明身后还跟着仆人,殿下不晓得,在军中都传成什幺样了……”
凤二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我过几日会叫人澄清的,你放心。”
“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但天心仍觉得奇怪,”天心走到凤二身边,将虎符搁在他手里,“天心被殿下赎回府中虽久,但殿下同天心分明什幺都没做过。外边的传言却愈演愈烈。这些人怎的这样大胆,个个敢造殿下的谣?”
凤二扫他一眼:“这些事……你不需管。”
见他隐有怒色,天心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他一手搭在凤二肩上,缓缓揉捏起来,凤二也没有拒绝。
却听天心忽然说道:“殿下,要天心说,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在意,让他吃醋……真是最笨的法子了。”
凤二怔了怔,脸上腾地烧起来,一把推开天心的手:“你……胡说些什幺?”
但怎幺看,都颇有些羞恼的意味。
天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这一笑,和路萧真是非常相似。凤二看得出神,怔怔地想,他有许久没见到路萧的笑了。
但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若是叫路萧看见了天心……岂不是叫他以为,自己对他一直念念不忘,才找了个与他如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