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自家娘亲,卫皎特别淡定的撇过头,“等我长大……长大以后,我就能把顾矜带回家了。”
秦素衣笑得打滚,“好好好,等你长大,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哈哈哈,这么大点儿就想找媳妇,还真是和你老爹小时候一个德行。”
卫皎:“……”果然是在当笑话听……罢了,日子还长,先给他们打个底,等以后我把顾矜弄到手了,就会知道今天我说的是真是假。
马车一路向前,压过漫漫长路,往京城而去。
回去后,有了自家战斗力爆表且极度护短的老娘坐镇,卫皎每天带着数个侍卫在京城闲逛。如今年末,百家红火,可皇宫里却有不少人战战兢兢。
段诩身上的毒性被克制,可那毒散发的太快,就算被导出些许,可还是让段诩陷入昏迷,而且,不知道何时才能醒。
太医院再没了办法,乾元帝只能下诏,凡能治好段诩的,赏黄金千两。
乾元帝发了极大的火,不仅是为这个命悬一线的儿子,更因为,在猎场袭击的刺客在顾赪围住对方时便全部自尽,刺客是谁派来的,根本没有查出头绪。顾赪被乾元帝砸了茶盏,怒斥办事不利被骂了一个时辰,最后带着一身银毫的茶香回府。
今年倒霉的人挺多。
除夕的前一天,段诩醒了。
得知消息时,卫皎一口茶水喷出来。“什么?段诩醒了?”
流风默默擦掉脸上裹着自家小主子口水的茶水,点头。“据说是一个云游道人前日揭了榜,今天被召见,只喂大皇子吃了一颗丹药,大皇子过了一个时辰便醒了。”
卫皎蹙眉,这情形,怎么这么熟悉呢?
……上辈子,他老爹好像就是这么糊弄乾元帝,在乾元帝某一次生病时找了个道士给乾元帝炼丹,把乾元帝病治好后,成功的乾元帝往炼丹路上引,从此乾元帝沉迷长生不老药,一发不可收拾,往修仙路上越走越远。
难道,现在计划提前了?
卫皎看着流风,蹙眉,段诩中了剧毒,他娘亲跟他解释过,丹药本身含有大量的重金属,长期食用会重金属中毒的。什么仙药,根本就是□□。试问,□□如何解的段诩身上的毒?而且那道士十分诡异,喂了段诩药后半分酬劳没要求便消失在重重深宫中。
现在乾元帝以为自己遇到了仙人,正找了全大梁的道士打算看能不能把那个道人找出来。
卫皎当天就跑去问他爹,是不是他**的,结果卫铭珏一脸懵逼,表示并不知情,也就是说,这道人另有人派来。
这次的刺杀滴水不漏,多半是段蕴的手笔,段晔同样希望段诩死,所以这道人不可能是他们找来的。徐国公要是有这样的奇人估计早就把段诩救上来了,还用得着等这么多天?那究竟是谁救的段诩?
京城除了他们这几大势力外,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人在暗中作梗?
卫皎看着京城的夜色,一片荒芜的黑夜中万家灯火流淌期间,有如天际璀璨的星河。
“究竟,是谁呢?”
同样的问题,也有人深思不解。
段蕴对着灯火自羿,黑白的棋子在棋盘上厮杀,却不相上下,成为僵局。
有人在一边哼小曲,贡橘橙黄的皮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巧的剥开,扔了满桌。
“天天自己给自己下棋,不嫌无聊吗?”一盘连橘子上的白色脉络都被撕**净的橘子肉被那人推到段蕴的面前,很无赖的将棋局扰乱。
“我并不无聊。”段蕴执起手侧的茶杯,微微喝了口茶。
“那我无聊,我们对弈一局?输了的人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如何?划不划算?”
“不划算。”将茶盏放下,段蕴直直望向面前人的眼睛,灯火中,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诡异的显出重瞳。像是在这一层皮囊下,还有另一个灵魂在其中窥视。
“我从不做必输的赌博。”段蕴道,“我赢不了你。”
那人遗憾的垂眸,“真是的,一点险都不愿意冒啊,无趣。”
“你该走了。”段蕴给那人沏了杯茶,递给对方,那人却没有接。
灯火摇曳,那人摸出一根银针拨了拨,将灯花挑亮了些,“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这茶……”那人伸手接过,缓慢的倒进棋盘上的橘子里,茶水碰上橘肉,滋滋滋的冒出白气,“我怕是无福消受。”
段蕴垂眸,那人无趣的撇嘴,“明日再来找你。”语毕,人已然消失,只剩下那盘被□□侵蚀的橘子。在灯火中显出腐败的模样。
“还是,被识破了啊。”
段蕴伸手,将那盘橘子扔到屋外,玉盘掉在地上,碎裂的声响清脆。
作者有话要说: 2017年的第一天快乐~
么么扎~
☆、章二十一宫宴
涵王府。
段诩看着面前那一碗漆黑的药汁,沉默的接过,轻轻呡了口,蹙眉,“这药好苦,锦容,你去拿些蜜饯来。”
立在一边的侍女闻言福了福身,接过段诩手中的药碗放到一边,便退下去取蜜饯。
段诩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包扎的紧密的胸口,沉默。就在这里,有一道三寸长的伤口。那日原本将他护在身后的侍卫忽然转身对着他就是一剑,纵然他即使躲开。那凶狠的一招也仍旧将他的胸口刺伤,也就是这道口子让毒素浸入,险些要了他的命。
如果不是……手指紧扣住伤处,按压中伤口处隐隐作痛,一时竟有种心脏都在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