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嘴里说不急, 又怎么可能不着急。

这第四个世界,钟承顺终于记起了所有,他的司欢, 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一个人咽下了所有的委屈,还要煞费苦心地让他这个榆木脑袋开窍。钟承顺只要一想到上个世界他枕边的那堆珍珠,就心痛得不行。

鲛人泣泪成珠, 而司欢又在他不知道时候哭过多少回?

钟承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淡定下来。

这一次司欢没有来找他,不知道是身体实在太糟糕了,还是怎么回事。但钟承顺却不在意,本该轮到自己去找他才是。

扬州城,司府别院。

司家的么子司欢出生江南世家,祖上也是读书人。

然而,当年江南地区祸乱波及司家,百年世家毁于一旦,只剩下司欢这个小儿子。司欢却不是认命的人,他觉得司家之所以在祸乱毫无反抗能力,便是因为司家举家上下都是文人。于是司欢弃文从武,凭借家中至交推举,入了军营。

武将光靠勇不行,而司欢的聪慧正好弥补了大部分将领在谋略上的欠缺。从普通军师坐到军祭酒将军,司欢不仅完成了当年的愿望,也确实光复了司家。如今,他在军中领衔,本朝允许达到二品的将军豢养私兵,虽然要去朝廷造册且数目不多,但相比当年司家连护卫都不多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现在的司家,光是明卫暗卫就有不少,更不谈私兵和普通家丁了。

不过连年拼搏也不是没有坏处的,司欢本身身体就不太好,又接连操劳,加上战场上受了不少伤,所以现在不得不在扬州养病。

司家公子本就是fēng_liú人物,当年也是不少江南女子的梦中情人,如今司欢军功不低,身边又没有长辈压制,姑娘家嫁过去就可以当家做主,更是惹来不少少女青睐。虽说司欢身体不好,但只要嫁过去,若能生下儿子,等司欢一死,所有家业就可以直接归自己儿子了,就算没生下孩子,一个人守着这么多家业过日子,也凄凉不到哪里去。

女人这一辈子,求的无非是婚姻幸福和生活富裕。司欢手里不仅有他自己打拼下来的身家,更有当年司家藏匿起来的巨额财富。

“将军。”老管家轻轻叫醒了午睡的司欢,“您今日睡得久了些。”

司欢微微蹙眉,很快又舒展开来,含笑对老人家说道:“麻烦刘伯了。”

刘老管家是当年司家的家仆,树倒猢狲散,能继续跟随司家的仆人不过一手之数,刘老就是其中一个。司欢当年将他们安顿在老宅里,自己孤身一人投军,如今功成归来,这些家仆便又回来侍奉他。

对于已经没有亲人的司欢来说,这些人便是他的亲人。

“将军折煞老奴了。”刘伯扶着司欢起来,“您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自家将军什么都好,就是到现在房里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这不出门也不乐意想看姑娘家,日后该怎么办?

刘伯看着已然而立之年的司欢,心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都三十多岁了,再不娶妻怕是于子嗣更加不利了。

被唠叨得受不了,司欢**脆带着刘伯的儿子出了门,去了往日爱去的茶楼小坐。

捧着一杯香茗,司欢惬意地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城中可有大事?”

刘尚思索了一阵:“似乎听说新的知府要来上任了。”

“就是那位?”司欢隔窗遥遥一指,刘尚顺着看过去,只见楼下街道上一个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数个家丁缓缓走过。

刘尚微微皱眉,怎能在城中骑马!

司欢却舒眉轻笑,有点意思。

楼下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应该说是他发现街上不少人尤其是女子,都在偷偷看二楼的某个窗口,于是好奇心一起,也跟着抬头看过去。

一眼万年。

司欢冲那人微微一笑,随手将手上的玉坠红绳弄松,随手一挥,那带着红绳的坠子就这么甩下了窗口,恰巧落入男子怀里。

男子连忙接住,但等他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司欢已经移开了目光,随意地品着茶水,观赏江南风景。

“大人,您...”

男子微微摇头:“走吧。”

“那这东西?”

“这是司将军的东西,明日拜访再还不迟。”

那位就是司将军?!

仆从瞪大眼睛,立刻回头去看,然而马已经走过了,看不见窗内人了。

没想到刚刚那位fēng_liú俊逸的公子就是司将军,怪不得引得那么多女子痴狂。记得当初司将军因为养病离开京城的时候,不少名门淑女坐马车去城外,隔着车帘默默相送,回来就哭**好几叠帕子。

本以为这些小道消息都是夸大其词的,如今一看,估计还是往好了说的。

骑马的男子悄悄攥紧了玉坠,他有些拿不准司欢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从刚刚司欢的动作,完全看不出来。

茶楼上。

司欢淡定地放下茶杯:“怎么?”

刘尚欲言又止。

“别跟我来这套,要说什么直接说。”

“哦...”刘尚挨了顿训,立刻学乖了,霹雳啪啦地把自己的疑问倒了出来,“公子您的玉坠掉下去了您不去捡吗?那可是老夫人留给您的。刚刚那个真的是信任知府?那也太过分了,不仅在街上骑马还拿了您的坠子不还,您说他也忒没教养了!难道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是他也看上您了?不行不行,回头小的得跟爹说说,让他小心别放这个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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