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吹拉弹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埃尔隆德老脸一蓝,也顾不上礼不礼貌,搂着人家的腰半推半拉着匆匆离开。
【et】一指流沙(五)
忙里偷闲码几个字,有坑还是想着填。
校天文台非常安静,寥寥几个学生在天文望远镜旁做着记录。
埃尔隆德示意瑟兰迪尔靠近其中的一台。
“它是我不久前发现的,轨道很奇特,这几年离银河系非常近,近的能用高倍望远镜拍到它周围的光环。”埃尔隆德替他校对好角度,“能看见吗?”
“我想,是的……”瑟兰迪尔的视线里有一枚光亮的星星,粹然光华,闪烁不已,“它叫什么?”
“earendi。”埃尔隆德的声音近在耳畔,他贴的很近,瑟兰迪尔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熟悉而安心。
哪里来的熟悉?哪里来的安心?
“十九世纪初,高斯发明了一种计算行星和彗星轨道的方法,用这种方法只需要几个位置点就可以计算出一颗天体的轨道。一颗小行星的轨道被确定后,天文学家可以根据对它的亮度和反照率的分析来估计它的大小。为了分析一颗小行星的反照率一般天文学家既使用可见光也使用红外线的测量。但这个方法不那么可靠,每颗小行星的表面结构和成分都可能不同,因此对反照率的分析的错误往往比较大,比较精确的资料可以使用雷达观测来取得。”埃尔隆德在他耳边侃侃而谈,很多知识对瑟兰迪尔来说陌生而枯燥,他在意的并不是埃尔隆德口中的测量和误差,而是这个声音本身。
温暖而低沉,像管弦乐器的轻颤,像风拂过森林的低鸣,像壁炉里不停燃烧的火焰,他有些失神,目光柔软地掠过他的眼角眉梢,一寸寸寻找着熟悉的痕迹。
埃尔隆德浑然不觉,直到给瑟兰迪尔上了一整节天文课差点布置下作业之后才缓过神来。
说好的约会怎么变成了补课?他叹息一声在瑟兰迪尔身边坐下来,“我熟知这些星星的轨迹和距离,知道公转周期的计算公式,还能背诵它们被发现的经过和历史……这些知识都来自书本和教授,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要怎样和喜欢的人相处,怎样才能把一场约会经营的有声有色,而不是演变成一节枯燥的学术探讨课……”
瑟兰迪尔托着腮笑起来,“上课也不错,听了你的课,我打算选修天文。”
埃尔隆德摇头,“要背的东西太多,很容易挂科的。”
“如果有兴趣,就不觉得枯燥。”瑟兰迪尔嘴角的笑容微妙,“埃尔隆德,重要的不是擅长与不擅长,而是喜欢与不喜欢。”
哪怕埃尔隆德迟钝成一块化石,此时此刻也听明白了瑟兰迪尔的话外之音。
“是的,我喜欢。”他笑起来,看上去温柔而沉稳。
“那我大约不会挂科。”瑟兰迪尔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眼神里有他自己都不甚明了的温柔笑意。
埃尔隆德不知道,此时此刻,一个不容压抑的吻,算不算是唐突,算不算是越界,可是他那么渴望碰触他玫瑰花瓣一般的唇,渴望知道他的温度与柔软,渴望用接触来传达他的爱慕和期待。
于是他向他靠近,原本就那样亲昵的距离,越发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