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房间的萧方。
因浴桶内的水还泛着热气,屋子里有些朦胧,萧方卷起袖子正将二人的旧衣物在那水中清晰,他微微垂手,双眼专注的看着手里的活计,睫毛在油灯的光芒中轻微颤抖,那颗泪痣从沈灏的位置看的分外妖娆。萧方的发髻少乱,有几缕发丝落在脸颊旁边。这样的萧方是他从未曾见到过的,没有争锋相对,没有假装奉承,更不会勾心斗角。
沈灏觉得自己仿佛在享受这个时刻。
“主子,若无其他事,小的就先退下了。”萧方将那衣服放在旁边的脚盆里站起来,请示沈灏。
沈灏看着他,用拇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许久,最后低声道:“你过来。”
昔日毒尊听了这话,抬头看他一眼,便已经了然,放下手中的盆子,用浴桶旁的湿巾擦了擦汗,走到床边,把头垂的更低了:“主子?”
“来。”沈灏半躺着打开腿,只对他说了一个字,毒尊便已经听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他脱鞋上床,在床尾处跪下,小心翼翼的拉开沈灏的衣袍亵裤,弯腰张嘴便含了上去。
那种态度,温顺中带着十足的讨好。
没有多说一个字的听话,让盟主大人满意极了,萧方在他身下的动作不急不躁,贴心紧致,让他这两日来的疲倦全无踪影。
他解开萧方的发髻,让那一头光亮黑发滑落在萧方背上,他伸手去摸,仿佛在抚摸自己的爱犬般。
“谁能想道,毒尊竟精通此道呢?”沈灏笑道。
毒尊没有说话。
毒尊还躬身跪在他的腿间,含着他的大家伙,似乎不肯松开。
最后沈灏尽泄于毒尊的口中,他说:“莫要浪费了。”
只一瞬间,他似乎瞧见了萧方冰冷到极致的眼神,只是接着抬起来的那张脸上,依旧是虚伪的谄媚的笑。萧方眨眨眼睛道:“哎哟,主子,您这精华恰似雨露,滋润小人这颗干涸已久的心哪。”
他微微有些失望,却说不上什么原因。
只是沈灏知道,在毒尊那张笑颜下,定藏着一副真实的表情,他总有一日会将它挖出来瞧上一瞧。
萧方侍候沈灏就寝后,跟小二一起将沐浴所用剩水抬了出来,两人协力将其倒入蓄水池子里。随后他问了小二浴房所在,自己拎着浴巾皂角要去洗浴,到了那处,推门一看,里面冰冷漆黑,浴池里尽是青苔,说是烧好的热水,他放了根手指进去一试,温的几乎不见热气儿,倒让他打了个哆嗦。
“萧无凌啊萧无凌。”他自言自语,“你还真是把自己折腾的杂役都不如。”撇撇嘴,索性不洗了,抱着膀子溜达出来,站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
“昔日毒尊,落魄至此,倒让人惊讶万分。”突然有人道。
萧方却并不惊讶,只是仰头看着围墙外的树林道:“幸好没洗澡,不然岂非被人偷窥个够?”
那人哈哈一笑,已经从树影里飞出,落在围墙上:“怎的,有朋自远方来,不应乐乎么?”
“不速之客,我向来是不欢迎的。”萧方已经垂下袖子,双手隐秘不见,双目直直的看着墙上的人,“况且谁能料到您平南王竟然会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那人从围墙跳下来,仿佛极其无辜的摊手道:“我偷谁的鸡,摸谁的狗了?”
月光倒凑巧一亮,来人的面容顿时清晰可见。
此人年龄三十四五左右,一身酱紫长衫,上绣淡金龙云纹饰,头戴镂空祥云玉冠,一身雍容贵气,不语尽显,便是一人之下的世袭平南王朱翊。说起平南王,若仅仅是先帝得力臂膀则江湖侠客必定不屑一顾,朱翊此人在江湖中能有如此地位,皆因他娶了天下第一芮家堡的大小姐芮红姝为妻。(想不起来的请翻《终身制奴才》,朱小王爷他爹,芮铭芮大堡主的姐夫。)
“王爷怎么来的?”萧方问。
“久仰沈盟主大名,正好路遇沈灏之兄,跟他兄弟而来。”朱翊道。
“王爷为何而来?”
“你说呢?”朱翊脸色沉了下来,“萧方,把皇上赐我的那块儿黄泉玉还回来!”
萧方哈哈一笑,从怀里拎出个锦囊,正是沈灏之前发现那个:“你是说这个?”
“偷了本王的黄泉玉,还这么大摇大摆!实在可恶!”朱翊咬牙切齿,“还给本王!”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瞬间袭至萧方面前,双手勾抓般伸向那块儿黄泉玉。
萧方依旧扬着笑脸,灵巧躲避,那块儿黄泉玉还稳稳在他掌心拖着,他边躲边道:“王爷,这玉石当初您说好的,借给萧家十五年。”
“十五年便是十五年,如今约定期限已过,为何不守信用?”
两人动作极快,却还都有闲暇斗嘴,以至于一场恶斗倒比切磋还闲庭信步起来。
又斗了百十个回合,萧方心口闷的一燥,那毒气儿就窜了出来,他知道不好,猛然一下子卷起袖子,露出一只狰狞鬼手,犹如一丝黑烟,瞬间从朱翊面前窜过去。
只听见“嘶——”一声,他已将朱翊的紫金袍子,撕出五条裂痕。
“我厌了。”他抓着碎布,脸上的笑意已经隐了下去,“王爷若再缠着我不放,休怪我不顾两家渊源,痛下狠手。”
朱翊倒并不算十足愤怒,只是孤傲的看着他问:“萧方,你执着于黄泉玉作甚?”
萧方并不回答。
朱翊又道:“昔日你父求我借黄泉玉时,便道你身患绝症,若不靠这玉石,活不过二十岁。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