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了这句话,楚江心里却是一痛,倏然觉得这宽大的书桌有些膈人,招收挥来了香妃塌上仅剩的软靠垫在印青腰际。
随着玉冠落地,天际无月,银霜铺散于桌面,腰带层叠落在桌下,层叠华衣向两侧滑下。坚实强壮的臂膀在昏暗中投下线条流畅的剪影,孟浪腰身的块块腹肌线条尤为深邃,乌丝垂落,将身下酮体衬地比皎月更亮。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彻底放松相拥。
迎着两人情动冲撞,原本微阖的古画轴微微滚动,露出鎏金梅花红细绢装裱的内里,描绘的是各色风姿绰约的美人,艳丽衣衫下或多或少露出白皙的皮肉,都一副勾人的眼神。这位置特别的书房,看来也不是墨客闻书香地方,而是骚人品风韵的雅间。
楚江瞥了眼一路滚落到地上的长轴,轻轻哂笑。
即使画上女子再妖娆,却及不上怀中谪仙般的人一分好,世间粉黛皆失色。
“不用怜惜……小江,快……啊!”
嘤咛呢喃叮咚作响,即使知道恋人是为了逃避,但一声声面对诱人的催动下,楚江再难以克制,些微后退后再一次狠狠顶入,沉重的木桌狠狠晃动。
无法自抑地轻唤,印青夹在楚江腋下的小腿一下挺得笔直,浑圆的脚趾蜷缩,半个人便被拖的悬空,害他慌乱地伸出手,于是立刻有宽大的手掌送来支点。
两人十指相扣,沉浮律动,身体舒展,把香炉直接扫到了地上。
脆响后,浓郁的幽香溢满密闭的书房。早就人去镂空的府邸,伴着春光乍泄,仿佛回到了曾经莺歌燕舞时光中,月上柳梢满室旖旎。
微风拂面,熙光照耀。
印青有些茫然的睁开眼,入目是落在地上的晨光,被格窗切成碎金。他不记得道自己昨晚何时睡去的,只有勾着楚江求欢的破碎记忆,几度高潮在疲倦中便陷入黑甜梦乡。
书桌上展开的古画,地上粉碎的香炉,以及头冠衣衫,无不在诉说昨夜痴狂。
“师兄,你醒了?”
分外熨帖的男音从身后响起,印青这才发现睡在了香妃塌上。
这木塌上连织物都没有,但一晚过去印青却觉得睡在前世席梦思上那般舒心,竟是楚江把下身化作蛇尾,把蛇腹垫在身下,搂着他睡了一夜。
无怪乎夜晚并无梦境骚扰,在爱人怀中最为安心。
可是,黎明终究会到来。
姚谦疯狂的模样,重新在眼前浮现,逃避得了一时,难不成逃避得了一世?
印青一睁眼,楚江就知道他醒了。望着师兄的表情由茫然转为黯然,他线形的瞳孔放大,哄着印青转过脸:“师兄,昨晚累了,要不再歇息一会儿。”
既然师兄不忍心,那些脏了手的事情由他一人担着便是。
被催眠过那么多次,印青早就有所察觉,立刻抬手捂住了楚江那双引人沉沦的织金星目。
“小江,你不用独自一人下决定,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听到这句话,楚江身体一震。
原来师兄早就猜到了他的心绪,这种感觉异常微妙,甚至比起ròu_tǐ交缠时更加贴近,近乎同步的了解到对方所思所想,仿佛生来就不分彼此。
拉下覆在眼睑上的手,望着即使心如刀绞,却还不忘考虑恋人感受的印青,楚江心里一片柔软:天大地大,也寻不到第二个印青,与他并肩而立。
印青并没有功夫去关注系统面板的好感度,所以不知道那个久未变化的数字突然跳到了10000,而且又红转灰不再变化。
就在印青与楚江绵绵护视时,一股不祥的感觉涌起,两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偏院有血气!”
“姚师兄,破了……天牢阵?”
楚江五感异常敏锐,而印青更不在话下,神识强大,外加冰阵是他亲手布置,近在咫尺的偏院出了异变他怎能不知。
不约而同从香妃塌上跳下,楚江收起蛇尾的同时替印青披上了外袍,两人化作飞虹从楼阁门中飞出,却只来得及看见天际划过一道血影,只是血影的修为不过堪堪筑基初期罢了。
印青眼皮直跳,神识一扫,冰阵一角沾满了鲜血。
姚谦竟然拼着修为再降一成的风险,生生破开了心动后期修士布置的阵法,所以从离开光一步之遥的筑基巅峰跌落到了初期。
当年钟华堕落血道后毫无人性的模样在眼前晃过,印青眼里闪过凌厉神色。
“快追,姚谦恐怕要生食南悦城中百姓!”
只比印青与楚江慢了一步,银铃与邀月也从南悦侯府的住宅窜了出来,都看到了满天诡异的血光,原本还有些莫名的脸一下变得惊愕起来。
瞬间,四道灵光划破天际。
“唉……梦儿,即使修成元婴,却也不是事事圆满,不如断情。”
唯独正对侯府花园的一间厢房,门窗大敞,徐徐微风与暖春朝阳下,少年独自跪坐,抚摸着没有醒来的貂兽深深叹息。
开始追逐姚谦,印青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银铃、邀月与他竟然无一人能赶上破釜沉舟,连肉身都无法定型的姚谦,唯有楚江腾蛇之体御空如电光划过长空,能勉强跟上。
“师兄,你们无须担心,我一人即可。”
留下这句话,楚江双腿化作蛇尾近乎化作虚影,随着血影向城中百姓聚集的地方飞去。
结果直冲着坊市而去的血云却骤然调了个方向,朝着城郭外飞去,差点就要赶上姚谦的楚江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