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
素来就是日常言行最见品性,所以叶柏涵根本不认为东坊主是那种会因为这么一点竞争关系就做这种事的人。相反,一直以来潜行修行的东坊主反而最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对方的性情天生就更擅长默不作声做事,而不擅长玩弄阴谋诡计。
叶柏涵也喜欢做事多过喜欢玩弄阴谋,所以虽然立场不同,叶柏涵也自觉比大部分人更能理解对方。
他说道:“你说谎!”
但是对方就是一口咬定是东坊主指使,叶柏涵面露嘲讽,别云生就直接动手再次把对方绞成了血雾。
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叶柏涵还没开口,对方就开口求饶道:“是云坊主!是云坊主主使的!我全说了,道友手下留情!”
叶柏涵听了,神色却淡淡的,说道:“云坊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发现叶柏涵接受了这个答案,那人嘴角顿时露出了一点几不可见的欣喜,开口说道:“因为叶丹师三番两次拒绝云坊主的招揽,让她很不高兴,所以才……”
叶柏涵听了,却笑了笑,说道:“你回去,告诉云坊主,这次我回去之后,会去见她,为她做事的事情也好商量……我虽然管着云亭坊,但也是行会的丹器师,偶尔为她办点事也不算什么,叫她……就便派人来了吧。都是行会的人,何必用这样激烈的手段?”
他的回复完全出乎了修士的预料,一时露出惊愕的神情。
叶柏涵却露出一个笑意不到眼里的笑容,若有所指地问道:“你也是天舟山的人?”
那人含糊应了一句。
叶柏涵便笑道:“那边……日后城里再见。”
然后他就对别云生说道:“让他走吧。”
别云生愣了一下,便松开了束缚住对方绒条。那修士被放开之后,就立刻御剑仓皇逃走,再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叶柏涵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天际,然后才转过身来,对别云生说道:“我们继续上路吧。”
别云生有些不解:“……真的就这么放走他?”
叶柏涵便说道:“他也不过就是个小喽啰,是杀是放都不会影响大事。我想抓到的是背后真正的主使。”
别云生讶异:“你已经知道主使者是谁了!?”
显然他也不认为对方供出来的云坊主是真正的主使。
叶柏涵说道:“嗯,差不多已经知道了,现在只需要最后的确认。我们先回伽罗山吧。”
别云生问道:“……谁?”
叶柏涵平静回答道:“除去了我,或者挑拨了我和两位坊主的关系对谁好处最多,谁就是真正的主使者。”
抵达伽罗山的时候,叶柏涵先去找了应真道人,应真道人看到他很是惊喜,随后就传信通知了众位同门这个消息。
他询问着叶柏涵关于修行和记忆的事情,叶柏涵却问起了林墨乘的事情:“师叔后来有回来过吗?”
应真道人望着他,突然陷入了沉默。
叶柏涵看到他这反应,就察觉到有所不懂,开口叫道:“……师父?”
应真道人说道:“他没有回来过,不过……”
不过后面的内容,应真道人似乎难以启齿一般,,半天没有说出来。
“不过,他已经彻底与门派敌对。不但如此,他还宣言,天道不公,师祖虚伪,所以他侍奉在师祖身边数十年,天赋又远胜过其他师叔师伯,最后师祖却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各方面都不如他的师父。”乌怀殊说不出来的话,秦思归大踏步走了进来,开口说道,“他憎恶师父,也憎恶伽罗山,这里的所有人。他满心都是别人对不起他的事情,哪里还记得数十年养育之恩,数百年同门情谊!?”
应真道人斥道:“思归!够了!”
秦思归却语调凄厉,说道:“不够!不够!怎么可能够了!?”
叶柏涵失忆的时候,秦思归正在外修行,所以没有见到叶柏涵本人的情形。但是即使如此,听说了发生在叶柏涵身上的事情,她也十分痛苦和憎恶。
无垢的心境……重新又起了波澜。
她怒斥道:“乌怀殊!公平一点吧!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小福……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她伸手抱住叶柏涵的头,看着他眼中一片陌生和茫然的情绪,却是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她开口说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们都不在乎他,你们都不过在利用他。装作在乎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利用他的善良,利用他所有的好,来达成自己的私利。”
“三百多年,我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的。他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
乌怀殊又是惊愕,又是无奈,说道:“思归……你……”
秦思归说道:“你不喜欢她,因为她长得不好看,更因为她是你的耻辱。她生来无依无靠,明明是你犯下的错误,却成了她的原罪。她生来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你的宠妾们掌管着宅子的一切,过得锦衣玉食,却不舍得施舍她一顿饱饭。”
秦思归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只是乌怀殊没想到她转生之后,竟然还把这些记得牢牢的,丝毫也没有忘记。他以前就知道乌小福是秦思归的执念,她看到乖巧可怜的小女孩就会心软,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丝毫也没有忘记。
明明平日相处,秦思归素来表现得十分正常,纯粹只以师徒的关系相处。
“到了六岁上,她还说不清几句话,因为没有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