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在他肩上拍拍,彻底没了方才忽然涌上的伤感,稳稳道:“此事**系极大,不容有失,我等业已安逸了这么些时日,待明日受了封公之诏,宜即刻启程,当回许坐镇去了。”

吕布虽不满燕清有意转移话题,却也不愿勉强他说个清楚,便沉声应道:“好。”

两人又就祭天之事,细细谈至夜深,方沐浴就寝。

可不知为何,吕布在床上翻来覆去,非闹出点动静来,半刻也不消停,自然也妨碍到了燕清。

燕清半点不恼,心里好笑,话中只做不解道:“主公何故辗转难眠?”

吕布粗声粗气道:“无事。”

燕清哦了一声,真不做声了。

吕布心里更气,变本加厉了一阵,燕清于是又问:“主公究竟心怀何事,却不肯对清言?”

吕布闻言顿住,半晌道:“重光可见了那封公诏书?”

燕清哦了一声,淡然道:“见过。”

吕布一时间,竟气闷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如此,那到现在怎么都不来问问他,当初为何大费周章,非要用‘燕’做封号不可?

燕清环住居功不成、只能背对着他暗暗生气的吕布,艰难地憋住笑,免得叫对方恼羞成怒了,接着唉声叹气道:“只怪清太过无用,无法封妻荫子,唯有劳吕夫人亲自上阵拼搏,自己作为夫君,却厚颜沾光了。”

“好啊!”

吕布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燕清纯粹逗他玩,只怪自己沉不住气,真中了他计。

被占了口头上的小便宜,他气极反笑之余,也不啰嗦,身体力行地向这软饭夫君索要了报酬。

当睡了饱饱一觉的郭嘉,头此见到一向不屑乘车、都是驭马与吕布并肩同行的燕清躺在自己车架当中,冲他尴尬一笑时,也只见怪不怪地挑了挑眉,在他身边坐下。

郭嘉道:“武将有子龙文远兴霸,又将亮公子与议儿一同留下,一为刺史,一为别驾,未免太奢侈了罢。”

燕清摇头:“最有可能兴起战事的,除那扬州山越外,也就益凉二州了,需有他们两人同在,方能叫我安心。”

郭嘉哦了一声,又问:“何不将我留下?省得总要跑来跑去。”

燕清冷笑一声:“亏你好意思说,我可没那么大胆子!在豫州好歹有文和督促你,到了这里,亮公子可一向对你憧憬有加,定是有求必应,那谁还管得动你饮酒无度一事?”

郭嘉:“……”

第189章 疑神疑鬼

途经鹊尾坡时,郭嘉忽然想起从事庞统所托一事,欲独去拜访那客居此地的水镜先生司马徽。

水镜先生素有清雅且知人鉴的美名,纵未出仕,也深受士林追捧,曾受前刺史刘表之邀,在襄阳隐居收徒。

而刘表一死,他哪儿猜不出这背后主使是谁?为避燕清等人锋芒,便再度辗转,在鹊尾坡寻了一山清水秀处,重新安顿下来了。

纵使司马徽并未反对与弟子庞统来许赴考,但那可是发生在刘表遇刺身亡前的事。而燕清从司马徽对刘备倍加欣赏、向其推荐卧龙凤雏这一点,就能看出吕布的做法定不契合这隐士高人所奉之道了。

那既然司马徽摆明了不愿与他们有任何交集,他也没必要去强人所难,就顺着对方心意,继续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去罢。

与其他州郡的破而后立,创来**脆的情况不同,荆州受战乱侵害较浅,世家林立,其中脉络可谓是错综复杂。燕清费了两年功夫,也只大致梳理清楚,而雷霆手段,也不好滥用,省得反受其害。

最重要的,是燕清变得惜命,就不敢似曾经那般毫无顾忌、只一昧大刀阔斧地行事了。

庞统自夺得榜眼之位后,就在郭嘉底下做一从事,表现颇为出彩,常有良策相献;法正则去到贾诩下头做事,也甚受重用,屡得提拔。

燕清微微凝眉,问道:“士元所托的究竟是何等要事,需劳你亲去一趟?”

郭嘉笑道:“倒没必要瞒你,是士元说他尚有一师弟在师?*肀呤芙蹋近有意寻一明主,我预备替主公碰碰运气,这是实话;而我对这从不说人短处的‘好先生’慕名已久,想去亲眼见见,也不是假话;我还听得,此人与士元从父、庞德公交往甚笃,对那风疏逸情的隐士怀好奇之心,想得封引见函作备用,还是实话v皇钦庋一来,秚耽误上不少时日,我也不想因一己之事,拖累全军行程。;

燕清道:“我与你同去如何?”

郭嘉道:“人一多了,难免惊扰他们,届时未闻面便遭恶,实在吃亏。况且你不但有要事在身,还有那爱你至深的主公在旁,不似我孓然一身,才能享受这等悠闲潇洒。”

燕清一听也是事实,唯有放弃同行计划,却还是忍不住刺他一下:“你是将牙儿给忘得一**二净了罢?”

郭嘉一脸不满:“那混账东西,先与你亲,后与议儿亲,就是不与我亲!要来何用,他这回坚持留在荆州,我也懒得劝他去了。”

燕清好笑地安慰他几句后,又还是太不放心,不好叫郭嘉带太多卫兵,便将最忠实可靠的许褚借给他一用。

郭嘉连连推辞,在燕清的坚持下,也只有受了。

与郭嘉暂时分开后,燕清也懒得待在车里躺着了,直接吃了颗桃,就精神奕奕地骑回了雪玉骢上,与吕布并辔。

并无急事在身,他们行得不急不缓,而荆州山灵水秀,也很值得流连。

是以当天色渐渐转暗之际,只刚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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