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的动作温柔下来,他半是蛊惑半是奖励地舔舐了一下齐然的耳垂,然后将疑问送出,他问道,“你想扳倒的人是谁?”
齐然对这个忽然抛出的问题感到不知所措,本能地想要回绝,但是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地习惯了服从,呻/吟声从喉咙里流泻出来,在那一刻,齐然深刻地明白,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墨羽的疑问仍在继续,“你用媒体攻击的那个,政府任命的吸血鬼事件的负责人,是谁?”
齐然咬着牙,依旧不说话,只是瞳孔在情事中舒服至极的感触中变得微微放大。
墨羽不疾不徐的声音道,“不想说就接着念。”这是一个看似缓和的选项。
“……念就念。”齐然嘟囔着,他用指节发白的手攥着书脊,死命地忽视着身后人的动作,言语不安道,“造,造了,唔,人人……人看得见的宝座。”
这倒是出乎了墨羽的意料,他也没想到齐然竟然能在这个时候和他杠上,男人握着齐然的某处,哑着音色道,“说不说?”
齐然却好像被这一句问话给惹火了,他崩溃似的嚷道,“你知道了还问我?”
“我得要你亲口承认。”吸血鬼冷静的声音。
在齐然的世界里,确实有这样一个对手,他会让齐然感到万分忌惮,他也值得太子的大费周折,关于那个人的片段很短暂,但却好像从来就没有完全消失过。
“……尚寒。”这是齐然面无表情的应答。
伴随着这样一句回答,墨羽只感到怀中的身子一软,与此同时,一阵微微的刺鼻气味弥漫在了空气里。
齐然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只是他的身下一片狼藉,任墨羽的动作继续,而暧昧的气氛也在一点点地冰冷安静,直到最后,最后的最后,他们在彻底地完成了全套的亲昵以后,齐然和墨羽同时看见了一个人。
是瓦米尔!
金发的吸血鬼立身在封闭的大门前,他的面容因为心口的创伤,而越发俊美得惊心动魄,只是神色呆呆的,没有了然也没有愤怒,好像全世界都不能再提起他的兴致一番。
墨羽想起了自己来时对那些保安们的忠告,都下去吧,他曾经这样说,这扇门没有人守着,这扇门也没有锁。
血族蔚蓝色的眼睛瞟过墨羽和齐然的下身,最后定格在宽大的桌案上,那里还散落着自己曾经念过的诗篇。
他在这里看了多久?
他全都听见了吗?
墨羽疑问的声音被阻塞进了喉咙里,只有诗篇还留着念白,那是这首诗歌的最后一句。
瓦米尔用冰冷至极的声调补充道,“……足迹在露水上了无下落。”
——了无下落的不属于他,他也永远都得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被锁了,这是又改过一遍的版本。
另外我专栏里有几篇一字未动的文,大家想看哪个可以在留言里和我说一下,我现在就开始写存稿,以后也尽量走一下日更的频率,(哈哈哈,回头读了一遍,然后这句话把我给逗笑了)。
回穿,囚禁,男神,剧本,四选一呀
☆、第104章 离去
在瓦米尔撞见那件事的第二个晚上,古罂便死了。
那个聪明而艳美的女人死在了瓦米尔的尖牙下, 事情结束后, 金发的吸血鬼拎着个圆滚滚的脑袋走进了齐然的办公室, 他把那个丑陋而染血的头颅往地上一掷, 厚重的羊毛地毯上就瞬间印染出了一大片的血红。
房间里静悄悄的, 在浓郁的血气下,无论是齐然还是墨羽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惊讶或慌乱的神色,连一句惋惜的言语都没有, 只是清冷的微风穿堂而过, 好似翻阅过了什么了然于心的篇章一般, 尘埃落下, 终归平静。
瓦米尔冷笑了一声, 他敞开衣领,冲齐然解释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帮你处理干净了。”
关于古罂这种人, 可以用一个很单纯的成语来进行描写, 红颜祸水。
平心而论,陨落前的女人已经不再年轻, 但她这辈子做的祸事也着实是不少, 加上她天生的气度, 便也就真的确确实实地做了那一汪深水,化云是她,润物是她, 洪祸也是她。
只是很奇怪,那个如水一般神秘的女人虽然死了,但是看着那个乌发散乱的头颅,齐然却并没有感到悲伤,好像这就是理所应当的一般,他默默地想着,如果把命运对调一下,古罂也会对自己的头颅不感兴趣吧。
并非天生凉薄,无奈木已成舟。
瓦米尔将衣领扯开后,便露出了脖颈上的小挂件来,那是一道亮晶晶的颈环,联系到眼下这出血腥的场景,墨羽便不难猜出究竟是谁的哄骗惹怒了傲慢的血族。
就算是犬,也是有尖牙的犬。
“……她算不得是尚寒的人。”齐然悻悻然地解释了一句。
古罂不过是个在黑白夹缝中谋取利益的投机者,她足够聪明也足够缜密,只可惜这次算计错了人,便满盘皆输了——身为附庸的瓦米尔不是参与游戏的人,他不用遵守规则!
事到如今,随着一个女人的辞世,那些被齐然和尚寒所小心翼翼维持着的,深藏于暗涛汹涌之下的危险平衡,终究是被打破了呀。
墨羽跨步走到瓦米尔的面前,他用冰冷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瓦米尔脖颈间的小小装饰,很精巧的设备,一看就是专为吸血鬼配置的。
“政府研究的果然很实用。”齐然感叹了一句,明明是讥讽的言语,却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