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离道奇道:"蛊雕?我以前好像听过,这不是想像出来的东西?"
门外被敲响,一个浓厚口音道:"小庄主,属下来收卷宗。"
锺离道道:"进来。"
珠毛进房先取出一个木盒将锺离道刚刚看完的卷宗贴上三道黄符收进木盒裡面,一阵金字符咒环绕在木盒上,那是锁文火漆封印想来这份纪录案情的卷宗是最高机密,也难怪锺离道一看完珠毛就进来收文。
锺离道道:"珠毛你家乡那边有听过蛊雕这种东西吗?"
珠毛道:"蛊雕吗?我家乡叫做y-in发马,是会食人想法的妖魔,啊突其吉!驸马您坐着我来就好,妖魔在荒漠高山出没变成神庙裡面的神像,假装听人们的祈愿进而知道人们弱点来吃掉。"
琴宿帮她收拾碗盘,珠毛解释完就先退下,锺离道道:"这个y-in发马出没在西南一带怎麽突然出现在中原,若真是跟蛊雕为同一种东西那得花点力气处理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这蛊凋连天庭武将都不想去对付,武将是喜光明正大的比武,而他跟长形影喜爱躲藏在黑暗中,跟扭曲人一样爱偷袭吓人而且他没有固定形体,总是能很快发觉对方心智缺口趁机突破入侵。
琴宿总觉得那个□□控梦境、长风大师兄跟蛊雕一定有某种连结,他是很难想像大师兄被蛊雕入侵自戕的样子,大师兄在思过牆那满腹心思的神色让琴宿很担心,长风不是墨轩,他有什麽不满一定会说,更不会像宋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是个正直果断、心胸襟开阔、记恶如仇之人,绝不会跟妖邪牵扯。
琴宿担心看着上方灰暗的床帐,要办法联繫一下大师兄比较好,不过丹阳坛的地界翡翠谷还一片溷乱,长风身为冯门副掌门势必会去帮忙卢蔚然,这样会不会吵到他?琴宿实在太担心了,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去歌仙桥附近查看现况在决定是否联繫大师兄。
天还未亮,琴宿一行人就坐上珠毛的马车往歌仙桥前去,天空灰濛濛街道被一层渐蓝雾气笼罩,四周静悄悄只有马车经过几户大院时牆内的家犬听到声响吠叫几声,琴宿听到不禁想着要是牠们对着钟离道吠肯定要被他吓的夹尾巴,驿站离歌仙桥不远。
珠毛驾车比三娘还快约两柱香的时间就抵达,商家都还在休息大门紧闭,整个天江黑乎乎的江水宁静流动,整个空气中传来冷冽的草木香。
锺离道下马车一摆手珠毛跟马车周边圈起紫金咒文盘旋一下就消失了,道:"妳留在这。"
珠毛知晓这是君主的保护圈,道:"是,小庄主跟驸马请多小心。"
琴宿没有上桥,跟锺离道站在岸边观望一会儿,锺离道拍了两下手,小龙从他护腕中现形,锺离道道:"到桥墩跟江下看看有无动静。"
小龙被唤出来就非常兴奋,埃着琴宿手臂蹭鼻尖,琴宿抬手拍拍他的头打着:"他是不是比之前看到长大一些?"
锺离道对他笑道:"有大一点吧!"接着紫瞳散发冷光扫过牠,小龙被威吓跳起来飞到琴宿身后委委屈屈的呜呜叫,锺离道对牠眯着眼道:"还不下去?等我给你铺红毯吗?"
牠无辜的甩甩尾,嗖一声就飞入江中没有激起一点浪花,只有几圈涟漪扩散开来,咚咚、咚咚、咚咚-
琴宿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像是一种肢体碰撞在木板上的声音。
脚下升起一股黑青色的烟很快将附近景色包围起来,琴宿本能的开口喊道:"阿离?"
他回神立刻举手大动作的打着:"阿离你在吗?"
一股呼呼的吹气声,接着还是那个咚咚声,琴宿整个人趴在地面侧耳听着-
咚咚!咚咚!咚咚!
像是很多人在跑步的声音,琴宿手上感到一阵冰凉刚要伸手握住那触感就消失了,他刹那间还以为自己握住阿离的手,心裡有些失落。
咚咚!咚咚!咚咚!
地上有一排整齐的脚印,那鞋印大小像是一个成年人,延伸到雾中就消失像是被吞没一般,他不解的用指尖描绘大小,这印痕是一个人,对不上那一群人的跑步声。
琴宿举起拳头敲敲地面,没发出声音,这裡是蛊雕做出来空间我什麽时候记来的?阿离被带去哪裡了?反转方界可以设置的范围是九层塔的高度宽度约一千米,歌仙桥东到西两千三百一十米,反转方界不能设置重叠否则人就会被转回原地那等于没有作用,我走一步是五尺假设从我下马车开始就进入蛊雕的设置空间,扣除在第一排杨柳边来回一趟我走了五百尺,那这样反转方界以马车为中点,最远是往东南方向……距离二十一步。
琴宿计算完毕抬脚走一步算一步,等到第二十一步踏下,旁边笼罩的的雾气瞬间被激流冲开,琴宿以为自己掉天江裡面了耳际都是水中咕噜噜的气泡声,身上头髮衣衫却是乾的,一阵天旋地转,阳光刺眼穿透云层s,he的他眼睁不开。
桥边上站着密密麻麻约一百多号弟子,均是穿杏黄道袍、道冠、太极带、青云靴,腰配下品仙剑,这身打扮正是天宵派戒律楼两旁"学海无涯勤是岸,青云有路志为梯"的标准服饰。
为首的青年是姿态孤高、少年老成,正是年轻的楚子敬,他右手拇指压在天问剑柄上道:"把那魔族带上来!"
人群自动分成两边空出一条通道,两个弟子从中央压着一个脸歪嘴斜的小孩,其他人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