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
陆小凤目光落在花满楼怀中裹成一团的时子旭面上,压低声音惊讶道:“这是子旭……?可他怎么蒙着双目?”
蒙着双目?
花满楼之前因为少年的种种举动以及那串珠子,根本没有注意这一点,可这里并不是好的谈话之地。
“我们先回客栈。”
“好。”
陆小凤答道。
子旭的眼睛没事。
这是回到客栈又净手后,花满楼揭开少年双目上层层织物反复确认时的第一反应。
他也因此略微放松下来。
陆小凤点起数盏油灯,将整个房间照的灯火通明。
四条眉毛一回首先首先映入双眼的不是时子旭,也不是花满楼,而是后者拿来裹住少年的毯子。
那是一张纯黑的波斯毛毯。
毯子上用不知是什么的白色液体写了几个字。
“玩腻了,还你们,滋味不错。”
“吱呀——”
衣柜老旧,打开时难免带出些声音来,梅籽虽懊恼于自己的不小心,但木已成舟,只得把这柜门不动,细细打量起柜子内事物。
柜子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不少衣物。
梅籽伸手简单翻了翻,发现清一色全为女性衣物,有厚有薄或艳或素,但都极新,毫无穿戴过的痕迹。
一柜子新衣服?
梅籽被屋子里诡异的布置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惜未等她看出个子鼠丑牛,门外突有一急且重,一缓但轻的脚步声传来!
半个时辰前。
林淼单手支颊,侧首慢吞吞夹起一块银丝糕饼来,探到梨子面前:“吃吗?”
梨子抱着梨子啃的正高兴,冷不丁一块雪白雪白比自己脑袋还大的东西泰山压顶而来,瞬时炸毛:“吱吱!”
林淼一本正经把那银丝糕饼又递了递:“尝尝,很甜很好吃的。”
“吱吱!!!”
“吱就是同意的意思了?”林淼放下支着白皙下颏的手,不由分说拎走梨子啃了一半的圆梨子,硬是把银丝糕饼塞进了梨子怀里:“吃吧,都是你的。”
说罢把一盘子银丝饼往梨子脚下推了推。
抱着银丝糕饼一脸懵逼的梨子:“……”
“哈哈哈……咳!咳!”蹲在墙角扒饭的疯老汉笑到岔气,咳了半晌才缓过来:“公子,这小东西怕是不吃糕饼呐。”
“还有人不喜欢吃糕饼吗?”林淼眨眨双眸,碧波荡漾间黑眸写满疑问:“糕饼甜甜的多好吃,怎么会不喜欢呢!”
“……”疯老汉嚼着最后一口油果子,用袖子摸了一把嘴,含糊不清道:”……是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甜甜的糕饼呢?”
“老叔你说什么?”因着疯老汉声音极小,嘴里又有东西,林淼只模糊的听清了几个字,遂开口问道:“我没听清。”
“我说花姑炸的油果子愈来愈好吃了。”疯老汉弹弹并未沾染上的灰尘衣摆答道。
“老叔。”林淼看着疯老汉弹完了衣角起身,未注意到梨子泄愤般把所有糕饼都搬到了自己身前的碟子里,而后又抱回了那啃了一半圆月状的黄梨:“这么多年了,我也说过很多次,你和花姑就是我的家人,为何总不肯上桌吃饭呢?”
“老汉我是个穷苦人,习惯了蹲着,公子您若真让我上桌去吃呀,老汉我吃不香也吃不下去。”疯老汉从一旁小?*夏闷鹨淮痔沾笸耄从壶里到了满满一碗粗茶:“就像这茶,老汉我觉得凉茶粗茶才够苦,喝起来解渴!;
实际上这问题林淼多年来问了不知多少次,疯老汉也不知回答了多少次。只因有时是林淼忘了自己问过,有时又如同今日,是希望疯老汉上桌来吃饭。
可数年如一日问下来,疯老汉却始终蹲在墙角,说什么也不肯坐在椅子上和林淼同桌。
时间一长,虽然林淼还问个不停,但花姑已随他去了。
“那花姑呢?”林淼环视屋子一周:“怎的早膳上来后就不见人影?”
疯老汉心知花姑定是去安排“少夫人”了,却不得不打着哈哈掩饰几番:“今早赶牛时就听花姑嚷嚷着有几件屋子里好似有老鼠扎了窝,现下花姑定是检查去了。”
“老鼠?”林淼沉吟片刻,突然一锤手掌:“我知道了!”
“公子知道什么了?”
林淼指着啃完了梨子正抱着肚子打嗝的梨子:“老鼠和梨子长的如此像,肯定是梨子的亲戚!说不定让梨子和他们说声,老鼠就搬走了呢?”
被新主子气的倒仰的梨子:“吱吱吱吱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