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假的,我们家老二花名在外,追过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竟然信了他的话。”老太太慌忙撇清:“那个祁良秦,跟我们家老二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是我们家老二荒唐,**出这种事来。”
“年轻人都这个样子,你也别太烦心了,”刘阿姨小心翼翼地试探说:“我看那个祁良秦,也还好,跟你们家老大,也算相衬。”
老太太一听,立即皱起眉头说:“你可别说这样的话,我听了都觉得臊的慌。我们家老大是最让人省心的人,和他搞得不清不楚的,还不是他到了我们家,心生贪念,见老二直的不行,所以转念去勾搭老大。老大那么正经老实的人,一时着了他的道,如今早回头了。”
刘阿姨赶紧点头称是,这种糟心事,她懂老太太的心情。
“以后若有好姑娘,你们该介绍就还给我们介绍,我们家两个单身汉呢。”老太太略有些窘迫,但装的坦坦荡荡,腰也坐的直:“不过这事说起来总是不好听,就怕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瞎编排,所以这事还请你多嘱咐刘彤几句,可别往外头说。”
“你放心,她又不是本地的人,就是跟人说也传不到咱们这边来。而且我也嘱咐她了,她知道轻重。”
老太太和严媛从刘阿姨家出来,严媛问说:“妈,你刚才话说的,是不是太满了?”
老太太扭头看她,严媛说:“我大哥跟祁良秦真的分了么。我看也未必。你说的这么满,万一将来祁良秦再进了我们家的门……”
“你怎么净说丧气话,”老太太说:“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严媛觉得老太太有些掩耳盗铃讳疾忌医:“我觉得大哥像是个长情的人……”
老太太坐在座椅上,沉着脸看向窗外。树叶已经开始黄了,可能一场大霜就会全都落下来。她扭过头对严媛说:“跟你大哥二哥说,这周末我决定在家里办个晚宴,就说给你二哥补办生日,认识的人都请过来。”
严媛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给二哥过生日了。他一个年轻人,办什么生日宴。”
“你只管照做就是了。你把我送到东华大学去,我有话要跟祁良秦说。”
严媛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祁良秦正在上课。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到是是严媛的电话,不敢不接,猫着腰从后门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楼梯口,电话却已经不震动了。
他赶紧给严媛拨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严媛说:“你在哪,我跟我妈来了,要见你,你方便出来么?”
祁良秦愣了一下,心跳加速:“你们在哪?”
老太太的车子就停在学校东大门外头一条僻静的街上,正好他们上课的地方就在东大门附近。他一路小跑,想到要见老太太,就心生畏惧。
他如今要说最怕的人,非老太太莫属了。他远远地就看见了老太太在路边站着,赶紧跑了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站定,朝老太太半鞠躬低头致意。
王泽开着车子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祁良秦在往外跑。他车子跟着开出来,就看见祁良秦朝僻静处跑,往他跑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老太太。
王泽放慢了车速,隔着一条绿化带一边往前开一边看着,也不知道两个人都在说些什么。
然后回到家的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他大哥的通知,说严家老二过生日,办了个晚宴,如果有时间就一起去。
严家最近真是好戏不断,狗血离奇的事一出接一出。如今假离婚的事正是大家的谈资,在这个风头浪尖上还要办生日宴,这个严家老二,倒是不嫌事情大,也不怕不好意思。
不过想一想也是,如果是个稳重又要面子的人,大概也不会做出假结婚这么荒唐的事情来。fēng_liú有fēng_liú的好处,如果换做别人,发生这种事恐怕半年不好意思见人,严松伟花名在外,fēng_liú不靠谱的形象深入人心,所以人们听到在震惊取笑之余,倒也觉得情理之中。
这事反倒没有那么惹眼了,不过是严家老二诸多荒唐事中的一件,升级版而已。
严柏宗要了祁良秦的手指尺寸,晚上的时候就带着戒指过去了。
订做了一对,不过他的戒指目前还不能戴,他就挂在了脖子里。他脖子上戴着的是祁良秦在云南的时候送他的咯乌,他就把戒指和咯乌戴在了一块。
严柏宗觉得自己是不懂浪漫的人,他能想到的,也就是送戒指而已。
他把车子停到宿舍楼后面,给祁良秦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祁良秦和舍友去学校的开水房拎热水去了。
“你等我一会,我一会就回来了。”
祁良秦拎着一壶水朝宿舍楼跑,远远地看见严柏宗站在车外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身黑色长大衣,斯文又俊挺。严柏宗察觉到他,便抬头看了过来,然后伸手致意,笑了笑。
严柏宗不常笑,他似乎从小养成了克制喜怒哀乐的习惯,很多时候他似乎都要笑了,又立即被压制了下去。所以当他对着祁良秦笑起来的时候,都让祁良秦觉得如沐春风。
都说有些人的笑容叫人如沐春风,从前只觉得成语夸张,见到了严柏宗,才知道造词的老祖宗没有骗人。
祁良秦把水壶放到路边,严柏宗问:“沉不沉?”
“不沉。”
“你穿那么少,冷不冷。”
祁良秦就穿了一个长袖衫:“就出来打个水,冷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