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良秦低着头,耳朵又是通红,心里想,你没想多啊,我就是不知廉耻的潘金莲要勾引你啊。
怎么办,就算刚才严柏宗捏他手腕捏得生疼,他还是有一瞬间想,啊,好男人,啊,力气好大。
他居然是个抖m,他自己都不知道!
果然就和里描述的那样,他们一路无言,祁良秦扭头看向窗外,但是窗户是水湿的,模糊的一片,他只好扭头朝前看,身上的燥热好像总无法散去,他连呼吸都是压抑的,心里想这段路怎么这么长。
快到家的时候,严柏宗忽然开口,问:“你多大了?”
“二十。”
严柏宗点点头,将车子停到车库里,说:“真年轻。”
不止他这样感慨,就连祁良秦也是这样感慨。二十岁,真年轻,青春洋溢,饱满得掐一下都能滴出水来的年纪。他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过着最普通的大学生活,耗费尽了自己的青春。他觉得人生最宝贵的并不是爱情,金钱,而是青春。他是在变成老男人之后,才有了这样的感悟。好像上天可怜他青春虚度,所以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到家之后,他和严柏宗在玄关处换鞋,严柏宗抬脚的时候,祁良秦看到他了他黑色的袜子上露出的一截小腿,上面有细绒的腿毛。他觉得严柏宗一切都很好看,他的脚和腿也都很性感,他并没有恋脚癖,但是如果要他跪在地上去舔严柏宗的脚,他似乎也愿意。他为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肮脏又隐秘的念头感到羞耻,慌忙低下头换鞋。他分不清这是属于他自己的yù_wàng,还是属于祁良秦的yù_wàng,因为里祁良秦曾经做过一场春梦,梦里他毫无尊严地抱着严柏宗的腿,求他操他一次。
春姨从厨房出来,严柏宗跟她打了招呼:“炖汤呢?”
春姨笑着说:“我给你妈炖的,叫她补身体,等会给她送过去。”
“她午饭吃过了,也是买的汤,估计喝不了了。”
严老太太饮食上非常注意,从来都是八分饱,绝不多吃,所以她尽管上了年纪,却依然身材维持的很好,很瘦削。
春姨有些愣:“今天怎么吃这么早。”
“今天我跟老二去看她,老二早饭没吃,就一起吃了午饭。炖的什么汤?”
“海珍花菇乌鸡汤,炖了一上午了。”
“那给我盛一碗吧。”严柏宗说着回头看祁良秦:“你要么?”
“要。”祁良秦不假思索地说。
“好好好。”春姨很高兴,老太太是不喝剩汤的,她自己一个人也喝不了多少,倒掉实在有些可惜:“那我这就去给你们盛。”
汤里面放了鱼骨,还放了蜜枣,有点甜味的腥,祁良秦并不喜欢,可他还是一整碗都喝了,擦了嘴说:“我不能再喝了,我得减肥,我都超过一百二了。”
春姨笑着说:“祁先生,你哪用的着减肥。”
祁良秦才意识到自己又忘记了自己的角色。他现在是祁良秦,178的身高,估计只有110,真的不算胖,很匀称。他不是从前那个身高不高,体重却不轻的老男人了。
他说不出是欣喜还是伤感,只对春姨说:“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祁就行。”
说完这句话他老脸就红了,可是他真的爱别人喊他小祁啊,小祁小祁,感觉他真的变小了,他曾经有一个同事,有天吃完饭,也不知道他是要跟他套近乎还是要怎么样,居然开口喊:“老祁,看电影去不去?”
他气的一星期没有好脸色给那人。他还没有谈过恋爱,他接受不了自己已经老去这个事实。他是悲哀的,不肯面对现实,只每日活在里,渴望有一天有个盖世英雄来拯救他,给他爱。他无数次发誓,如果他能遇到这样的人,他一定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千倍百倍地偿还他,这个将他从孤独生活里解救出来的男人,值得他一生感激膜拜。
春姨听了他的话,抿着嘴笑了笑,很是高兴的样子:“那好,我以后就叫你小祁,我也觉得叫祁先生怪怪的,都是一家人了。”
春姨是严家的保姆,但是和严家人关系非常好,严氏两兄弟都喊她春姨,她也都是直呼这两兄弟的名字。但她也是聪明人,并没有真的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主人,不经过主人同意,她绝不会乱喊的,就是祁先生这个称呼,她也是忖度过老太太和严松伟两人的态度叫的。
祁良秦笑了笑站起来,要把碗送到厨房去,春姨赶紧过来接住:“给我就行了,回去歇着吧。”
“谢谢。”他估计春姨有些受宠若惊,因为里春姨虽然出场很少,但是祁良秦对她的态度是很明显的,就是把她当下人看。春姨果然愣了一下,说:“你要觉得合胃口,我以后还炖给你喝……小祁。”
她喊了一声,自己捂着嘴笑着去厨房了,倒是叫祁良秦有些不好意思。那边严柏宗也喝完站了起来,说:“要不我也这么叫你吧。”
祁良秦回头,就见严柏宗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说:“小祁……”
祁良秦头一回觉得“小祁”两个字这么好听。他活了快三十年,这期间有无数的人喊过他小祁,亲人,朋友,同学,同事,他听过无数次这两个字,却都不能跟严柏宗相比。
他和祁良秦是这么的不同,名字不同,相貌不同,身体不同,性格不同,背景也不同,唯一共通的就是这个姓氏。别人叫他小祁,他才感觉他还是自己,不是祁良秦,别人是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