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一怔有些惊讶视线却没有舍得转开:
“东方?”
东方不败点头。
朱佑樘突然想到今早带出门的那十名锦衣卫,猛地站起身来看看空无一人的身后:
“和我一起来的那十人呢?”
东方不败语气平淡:
“无一人存活。”
朱佑樘心中一痛,缓缓闭上双眼,只觉得原本疼痛的脑中更加天昏地暗,脚步踉跄。
东方不败的身体先他自己的心一步想要去扶却被东方不败生生忍住,他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神色如常。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朱佑樘闭目不言语。
东方不败也没有说话,屋外风雪不歇,屋内空气也变得停滞,东方不败皱了眉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风吹着雪落在廊间,落在檐下。
东方不败背对着朱佑樘,逆光负手而立,许久,他说:
“若是无事本座命人送你回太原府。”
朱佑樘眉心一动,缓缓睁开眼,眼前是因为逆光背影如同剪影的东方不败,他想起最初上黑木崖的目的:
“孤想请教主下山助孤一臂之力。”什么时候他和东方不败竟然这么生疏。
东方不败没有回头,他望着屋外,红姑带着侍女们收集落在凌霄花上雪花,再远处是坚守在岗位的教众:
“不行。”
朱佑樘早知道东方不败的回答,可真的听在耳中心口还是觉得绞痛,咬咬牙:
“孤登基后给神教正名,钦定神教为皇商,宫中若有采购首先考虑神教。”朱佑樘的眼神再无从前的宁静,他怕东方不败不动心又快速许诺:“若是你还觉得不够,南直隶赋税孤让你一成,你我合作百利而无一害……”掌心越握越紧,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东方不败的脚步。
东方不败听了敛了眉眼便要迈步离开,耳后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朱佑樘用他受伤的胳膊一把将身边桌上的茶杯尽数拂落在地,他红了眼眶失态的冲东方不败喊:
“东方不败,这是你欠我的!”
东方不败顿住脚步,只听朱佑樘说:
“从前一早我便同你说过,我于情爱一事不上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紧逼,如今我非你不可你却将对我的情谊抛的一**二净!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你一开始招惹我做什么!”朱佑樘喉头滚动,眼中热泪险些滚落,他知道他这话说得及其没道理,可他又能该怎么说?他又能用什么打动一个没心的人?
“你没有心了你不疼,可是我疼!掏心掏肺的疼!”朱佑樘站起身来,看着东方不败的背影,目光悲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