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面色一凌:
“我信的总管,若有······差池,非非便托付总管了。”
朱佑樘纵然历经生死可听到生死之事还是忍不住难过:
“刘正风真的对你这么重要?让你连非非都能舍下?”
曲洋笑的坦荡:
“毕生知己死亦不惧!”
朱佑樘轻叹。
快到午时,刘府门口门庭若市五六百号人陆陆续续到达,进了门五岳剑派的各大掌门已经都到了,朱佑樘由刘正风的弟子向大年引了位置坐好。
今日来的不仅有武林名宿还有一些其他身份的人,刘府摆了二百多桌统统将这群人聚在一起。
朱佑樘看见昨日在群芳馆见到的岳不群堂堂华山掌门正在和一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交谈,脸上丝毫不显蔑色。
刘府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坐在其中的朱佑樘明明也是其中一员却偏偏仿若一个看客,周围宾客很多却无人坐在他那张桌上,一张八仙桌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刘正风接了圣旨送走了朝廷的官员,徒弟也为他准备好了注满清水的金盆,只等刘正风掰断双剑把手往水盆中一伸,这事便要结束,偏偏生了变故。
五岳剑派的盟主左冷禅的令旗被左冷禅座下弟子史登达带人送进来。
朱佑樘眯了眼睛,突然想起从前东方不败一说起左冷禅便用奸佞小人四字代替名字轻轻笑出声来。
“我师父嘱咐弟子,言道刘师叔是衡山派铮铮铁骨的好汉子······”史登达正和刘正风说话突然在寂静中听到朱佑樘的笑声,瞪了眼扭过脸看着朱佑樘问:
“阁下笑什么?”
朱佑樘玉石为扇骨的扇子轻轻手中敲击:
“嵩山派内产什么时候有了大海?”朱佑樘答非所问让史登达满脸不解。
史登达身边的人悄悄凑近了史登达提醒:
“他是在说我们嵩山派管的宽”。在座的都是武林好手,那人话音刚落整个刘府笑声一片。
史登达满色难看,指了朱佑樘正要说什么,不远处传来吵闹声。
朱佑樘知道是曲非烟在闹腾,捧了茶静静喝茶。
刘正风指责史登达派人看管他的内眷,刘府上下早已经被嵩山包了个密不透风,史登达一声话嵩山派隐在暗处的弟子全都显出身来。
在座的各大门派掌门面上纷纷变了神色,只有朱佑樘没什么变化。
十几个人嵩山派弟子绑了刘夫人·两名幼子,还有七名刘正风门下弟子,每个刘府人身后都有人拿匕首抵在后心。
朱佑樘看到此场景忍不住皱眉,祸不及妻儿,这左冷禅作为一派掌门却这般阴狠,实在叫人不齿。
左冷禅身边的费彬击碎乐了刘正风的金盆后,丁勉和陆柏等人当着众人的面揭露出刘正风与曲洋相交。
大堂里刘正风妻儿弟子被绑被问及愿不愿意杀了曲洋时刘正风满脸凄色的说:
“曲大哥与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他与我十余次联床夜话,偶然涉及门户宗派之见,他总是深自叹息······”刘正风满面诚恳。
朱佑樘听了心中感慨,饶是他都有时被正道缚住心神,偏偏曲洋与刘正风能够跳脱出来。
何谓正道,何谓魔道,终究在于人心而已。
朱佑樘抬眼看过去,五岳剑派各大掌门已经带着弟子门徒纷纷站到嵩山派一边,仅有刘正风一派的弟子誓与刘正风共存亡,其中向大年更是为救刘正风被丁勉所杀。
嵩山派步步紧逼,五岳剑派各掌门默不出声让朱佑樘握着扇子的手越来越紧,刚才悠闲喝茶的宁静退去剩下一脸肃杀。
只见费彬走出来高举五色旗,冷声说:
“五岳剑派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
朱佑樘忍不住眉心一跳,斩草除根,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刘正风两个年幼的孩子身上。
这样的行径同他们口中的魔教有什么区别?他从未从东方不败口中听到因为交友要斩草除根的命令!
嵩山派的弟子狄修将剑抵在刘公子后心要挟刘正风,刘正风惨然一笑问刘公子:
“孩儿,你怕还是不怕?”
刘公子说:
“孩儿不怕。”
陆柏一声喝到:
“杀了!”
朱佑樘缓缓闭上双眼,现在的一切都是刘家诸人早已经注定的命运,他只需要保住刘正风的性命便已经是对得起曲洋的托付,其他人他不该轻易**手。
狄修手起刀落就要刺进那孩子后心,朱佑樘心间一疼终究没有忍住,若是刘正风妻儿具亡那刘正风独活于世又有何意义,纵然被救回去,也是活死人一个。
猛地睁开眼睛伸出手掌冲那狄修一抓,啪的一声狄修的剑碎成好几截掉在地上。
一时间不论是史登达还是刘正风等人纷纷想起一直以来没有存在感的朱佑樘,一群人齐齐看向堂内坐在椅子上的朱佑樘。
狄修被朱佑樘的武功吓到傻傻看着他的断剑不说话,史登达用剑指了朱佑樘喝道:
“你是何人?莫不是也是魔教妖人?”说完对刘正风又说:
“刘正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