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他妈的全都被他占领了,连一丝一毫的空隙都没留给自己,怪不得……怪不得我没办法过得好,我身边没了他,我怎么可能快乐幸福。”
他深深地垂下头去,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嘶哑着低吼道:“廖锦,我想他,我真的想他想得快发疯了。我每天每天就靠那些回忆过日子。他告诉我那些都是假的,是他为了逃跑装出来迷惑我的。可我……可我他妈的还是愿意这么自欺欺人的把那些都当成是真的。怎么办?廖锦,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可他不肯回来,他宁可住在狗窝里,也不肯回到我身边。”
廖锦看着好像一个溺水了却连一根救命稻草都没抓住的谭一鸣,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无奈。他想告诉好友兼老板:凡是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可是看到谭一鸣这么痛苦的样子,这种话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苍白地敷衍和安慰而已。
“谭少,要不然,我帮你找几个明星吧。”
这种时候,廖锦也只能想到转移注意力这个办法了,但随即他就看到谭一鸣果断地摇头:“不要,除了阿寻,我谁都不要。”
谭一鸣抬起头,赤红的眼眶中,是阴郁的吓人眼神:“我会让他乖乖地回到我身边的,阿寻他不是一个轻易寻死的人。当他发现没有我就没有他的活路时,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这一次,我绝不给他任何机会逃走,绝不。”
说道最后,几乎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廖锦身上打了个颤抖,觉得谭一鸣已经变成了一个执拗的疯子,而殷少尋,就是导致他变成疯子的那个直接原因。
+++++
明叔在十天后终于拿起了他心爱的萨克斯风,于是殷少尋帮忙的日子也就彻底结束。真到这天他开始有些舍不得这个乐队,虽然只有短短十天,但他已经爱上了这个集体,即使他们秉承的方向和自己以前的音乐理念有所差异,但是他觉得,这才是快乐地玩音乐,并且真正是因为音乐而获得了快乐。
但再不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兰姐一家人并不富裕,别说现在乐队不缺人,就算是缺人,殷少尋也不敢加入,他心里很明白,谭一鸣能放任自己这十天在酒吧里演奏,应该就是知道自己不拿酬劳,如果以后以这个为工作,那就会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不过令殷少尋意外的是,第十一天晚上,兰姐竟然特意来到他的家里,将一千块钱亲自交给他吗,并且不容他拒绝,说这是他应得的。感情好归感情好,但是按劳索酬,这个是完全应该的。如果殷少尋不收钱,以后就不用到他们家里蹭饭了。
既然兰姐坚持,殷少尋便把钱收下了。他心里觉得好笑,暗道谭一鸣如果知道这件事最后会是这么个结局,一定会气得发疯吧?不过他现在知道也晚了,自己已经不再在乐队,他也就没理由再去寻兰姐他们的晦气。
但是殷少尋怎么也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三天后,小恬邀请他去家里吃晚饭。吃完晚饭后,也不知道大家怎么想的,非要闹着让他弹一曲电钢琴。
虽然很疑惑,但殷少尋还是弹了一首自己拿手的曲子,他最擅长的乐器就是钢琴,比起自己喜欢的萨克斯风玩得还要纯熟,一曲完毕,自然博得了满堂彩。
小恬从人群中跳出来,大声笑道:“好了好了,我宣布,阿寻哥从今天开始,就正式加入我们的家和乐队,负责弹钢琴,就这么定了。”
“什么?”
殷少尋懵了,连忙拉下小妮子的手:“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加入乐队?我不是说过我不会加入你们的吗?再说明叔的哮喘都好了啊。”
兰姐走上前,微笑道:“我哥哥的哮喘的确是好了没错,但是今天乐队的键盘手阿明来找我,他辞去了乐队键盘手的工作,说是有个朋友在市区内组建了一支乐队,邀请他过去,薪水什么的都比我们丰厚,还有机会被唱片公司赏识。所以了,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好耽误人家前程?我正愁再去哪儿找人呢,你也知道,我们的薪水不算高,还好小恬想起你来。”
“兰姐,这……这不行,真不行的。我……我会连累你们,青你们还是另找人选吧。”
殷少尋说完就像离开,却见小恬跳出来,挡在他面前,小妮子撅着嘴问他道:“少来骗人了,你搬来这里十天,每天白天都去找工作,到现在都没找到。其实我们祥云街的工作很好找啊,可你到现在连份零工都没有,可见你运气有多差,再说你是搞音乐的,又干不来力气活。到我们的乐队正好啊,再怎么说,这是一份正经工作,一个月赚的钱虽然不多,也够你生活的,是不是?”
殷少尋无法反驳,就听明叔也在旁边道:“阿寻,年轻人,别心气太高,虽然外面给的薪水不多,可是大家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你这十天不是也玩得很开心,说喜欢乐队的气氛吗?那还犹豫什么?”
殷少尋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自己的遭遇,看着屋里人殷殷期盼地眼神,他的眼眶禁不住就犯了泪,摇头道:“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乐队,但是我没有办法参加,对不起,我……我真的有苦衷,你们找谁,都比找我强。”
话音落,他便冲过小恬的封锁,夺门而逃。
“怎么回事?平时没觉得阿寻精神有问题啊?怎么今天晚上这么失常?”和兰姐一起搭档唱歌的云姐疑惑地看着被摔上的大门,然后又回头看着小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