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或者说,他的身体已经认定了这个人是绝对安全的?
“学长,开始准备了!”
远远的有人朝这边喊话。韩家文向那边应了一声冲陈儒昇道:“那我先过去了。”
“嗯,去吧。”
当这幕戏终于开始时,一看见韩家文登场后的样子陈儒昇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虽然他对戏剧类的东西并不了解,但是拜托某首歌的福,白脸的不应该是曹操吗?还有那个大胡子,真的见了还是很想笑诶,要不是那个声音陈儒昇还真认不出来。不过旁边那个身披鱼鳞甲的花旦倒是妆容精致的很,真还有那么点惊艳的意思。可是看这个身形,应该是男的吧?
花旦纤细婉转的唱腔传来:“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韩家文起范儿迈步上前对道:“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听着这醇厚又铿锵有力的声音,音调停顿掌握的张弛有度分毫不差,陈儒昇突然就明白过来这人的台词功力为什么那么强悍,合着都是唱戏练出来的。
台上还在演着,台下就已经有人小声议论起来了。
“哎呀,这个虞姬演的不够传神啊。”陈儒昇旁边的大爷率先开口。很快便有人附和道:“是啊,想当年沈先生的虞姬,才是真正的美人在世。”
虞姬?陈儒昇没忍住开口问道:“这唱的是什么啊?”
那大爷应该是第一次在这里看到陈儒昇这样的年轻人,有些惊讶却也有些理所当然的道:“小伙子,你一看就不是个爱听戏的。这唱的可是当年这戏园子最有名的《霸王别姬》啊。”
霸王别姬?陈儒昇惊讶的瞪大眼,指了指台上:“他们俩是一对?”韩家文就算了,他怎么觉得那花旦目露凶光,看上去不像是想刎别霸王而是想砍死霸王啊。
“所以我说这个旦角演得不够传神啊。”大爷怒其不争的说着,差点失望的捶胸顿足:“明明那么凄美的一场戏,竟然……唉!”
“不就一场戏嘛。”陈儒昇不理解的随口道:“干什么那么认真。”
“哎,你这个小娃娃懂什么啊!”眼看陈儒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爷顿时气急:“这么好的一个作品,演员没有尽力去演好它,那就是玷污!”
眼看着大爷一大把年纪了还吹胡子瞪眼,陈儒昇生怕他下一秒就把手里的拐杖抡到自己身上。连忙道:“是是是,您说得真对!演技差的,就不应该演戏!”
这么说着陈儒昇心里其实也是虚的。想当年他也是个光靠脸就演了好几部偶像剧的,什么“哭的像笑的”“角色没区别”之类甚至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现在的粉丝,大多数都是为了脸直接忽略演技的。那些有演技的,全跑央视爸爸那里要么拍lún_lǐ要么拍记录了,受众广的剧本也找不来他们啊。这么说来戏剧还真是个了不起的艺术,脸都画成那样了,确实只能靠演技撑着了。要不怎么说国粹呢,一般人还真驾驭不了。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台上的戏马上就要接近尾声。眼看着台上的霸王泫然欲泣带着哭腔的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即使这不像电视一样有什么特写镜头,但光凭那无力颤抖的身形以及情感复杂的唱调,还是把一个末路英雄悲壮又决然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然而明明随着这一句整场戏都应该被带入□□,可是下一秒变故却陡然发生。只见拿着鸳鸯剑本应该转身舞剑的“虞姬”,不知是怎么了脚下突然一虚,整个身子歪向了旁边。这也就算了,其中一把鸳鸯剑的剑尖正冲着韩家文的面门刺去!
即使那剑是道具,可是也是用铁做的。明晃晃的铁片划过去,这么一下怎么也要见血。而且两个人离得近也就算了,一看那个人要摔倒韩家文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扶,竟然还主动上前了几步!
眼看着事故马上就要发生,下一秒一个矿泉水瓶猛地飞了过去,硬生生砸到了“虞姬”的手腕上。那把鸳鸯剑顿时就脱了手,擦着韩家文的脸侧惊险的摔了出去。
“虞姬”啊了一声顺势摔到了韩家文怀里。此变故一发生,台上台下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然而下一秒便听韩家文悲戚的喊了一声:“妃子啊!妃子!你怎如此的傻呐!!”
其实原本这戏里是没有这句台词的,不过也多亏了这一句,大家算是明白这是跳过了舞剑直接自刎了。这一出临场应变也确实出彩。场下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渐渐的响起了掌声。这出戏,也算是正式谢幕。
“刚才,谢谢你了。”卸妆回来后,韩家文冲等在外面的陈儒昇这么道。而后者明显有些不高兴:“哼,那个假虞姬明明就是故意的,你竟然还不躲?!”
“这不可能。”明白陈儒昇什么意思后韩家文立马反驳道:“他是我师弟,不会这样的。肯定是最近排练的多了有些累。”
陈儒昇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看见韩家文有些闪躲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哭笑不得的道:“你实话告诉我,你说这话,心虚吗?”
“我……”韩家文有些挣扎的看着他,最后不得不妥协道:“心虚。”
“这就对了。”陈儒昇满意的点点头:“生活可不是电视剧,哪来那么多狗血。你要真像某些圣母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