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朗和袁来一前一后走出法医鉴定室时,见袁立军正往刑警大队新来的实习生小刘手里塞什么东西。
“不行的,我…我我……”小刘我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们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叔叔您就别为难我了。”
“嗨,你还推什么啊。这点门票值不了几个钱,反正到时候还有不少明星去呢,你们小年轻不都喜欢追星什么的吗。就顺带着给我儿子捧个场,算叔拜托你了。”
“这……诶朗哥……”小刘拿着一把音乐节的门票推也推不回去,又生怕被人看到影响不好。正束手无策,见舒清朗出来,立马一道火热的眼神求助般朝他投s,he过去。
舒清朗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旁的袁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气急败坏的朝袁立军喊道:
“爸你又来了!你嫌不嫌丢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袁立军笑着说:“这丢什么人,老爸都是为了你好。到时候到你了,一看那台下,呦。好嘛。一个人都没有。那时候才叫丢人呢……”
“啊!不可能!”恼羞成怒的袁来甩手离去。
“宝宝跑慢点,等等老爸!”
“说了别叫我宝宝!!!烦人!!!”
袁立军不好意思的冲舒清朗说:“见笑了。我家这个小崽子脾气不大好,都是他妈惯的。”
舒清朗笑了笑没说话。
见袁立军追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问道:
“小刘,怎么回事?”
小刘看着手里厚厚一沓门票,为难的说道:“说是他儿子下个月有个什么乐队表演,花钱买的演出名额,怕到时候台下没人看打击孩子积极性,就让我帮着给局里同事发发票,去给他儿子当个托捧个场……朗哥,我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舒清朗对愁眉苦脸的实习生摆了摆手,道:“没事,别给王局看见了就行。”
“呼——那……那我去给大家发了?”
“嗯,去吧。”
小刘转身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忙塞了两张在舒清朗手里。
“嘿嘿,差点忘了您了。”
舒清朗看了看手里的音乐节门票。
他对这种吵吵闹闹的场合一向没多大兴趣,便随手夹进钱包夹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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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今儿跑去公安局给人发票了,我真服了。”
袁来叼着烟,仰面瘫在沙发上,脚蹬在茶几上腿上架的老高。
王奕坐在茶几对面的凳子上擦自己那把号称初恋女友送的木制老吉他,眼皮都没撩一下,对袁家老头子这种光明正大的找托行为丝毫没有表现出一分诧异。
“挺好,最起码现场安保能保证了。有警察叔叔在我看谁还敢朝咱们砸矿泉水瓶。”
“……”
袁来冤枉。
矿泉水瓶事件真的是个意外。
袁来属于同龄人中较为晚熟的那种,十七八那会儿才明白谈恋爱是怎么个回事。眼看身边狐朋狗友都成双成对儿的,于是也赶时髦似的处了个小女朋友。
要说袁来生的浓眉大眼,肤白唇红的。一直以来跟个营养不良的小豆芽似得身材,在上高一那年暑假猛的窜上了一米八。平时乖乖上学放学,虽然不读书倒也不曾见他惹什么事,又一向出手阔绰。暗恋他的小姑娘自然不会少。
袁来思来想去只是从里面挑了个离得最近的,看上去最清纯的邻座姑娘。
虽说隔壁班的女孩儿更漂亮些,但异地恋是不靠谱的。袁来这么对自己说。
说喜欢吧袁来觉得好像也就那样,反正上课偷偷摸摸拉个小手儿,下课神经兮兮的摸把小脸儿什么的也挺纯情甜蜜。
这样的纯情甜蜜一直保持到某天晚自习放学,袁来搂着小姑娘在黑灯瞎火的教学楼后面亲了个小嘴儿,还没等他抿出什么味儿来,人家女孩儿就主动把舌头伸进他嘴里了。这一下他可傻了,一把推开人家姑娘连呸几声,小姑娘眼睛立马就红了,骂了句傻`逼吧你,哭着跑了。
事后他还委屈的不行,谁他妈知道亲个嘴儿会那么恶心啊!
接着就有了演出被人家姑娘闺蜜追过来砸矿泉水瓶的事儿。
袁来被砸倒地前想,靠!竟然还是满瓶,真狠!
“狗卓跟时遥呢?越来越不敬业了这两个人,说好排练呢这都几点了还不见人。”
袁来强行让自己从惨痛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岔了个话题。
“时遥上课去了,飞卓估计陪他女朋友呢吧,说是晚点过来。”王奕抬眼看了眼挂钟,才两点半。吐槽道:“你丫见天儿不来排练的时候怎么不说敬业的事儿了?”
“c,ao!”袁来抬腿踹了一脚茶几,金属质地的茶几纹丝不动。
“我`c,ao?”又是两脚,依然没能传来预期中的巨响。
“放弃吧宝哥哥,这次茶几焊死了,实在脚痒的话,你妈拿来的足疗盆在地下室……”
“c,ao!茶几谁换的!出来受死!”袁来从沙发上跳起来,嘴里叼着的烟卷随着他的张嘴骂人的动作掉在沙发上。
带着火星的烟头顺势又在真皮沙发上戳下了个洞。
“哎哟,这下彻底攒够数可以召唤神龙了。”王奕瞪眼看着沙发上被烟头燎出的洞,心口又是一痛。
“飞卓换的,之前那破木头茶几都快让你给踹散架了。”
袁来用手搓掉沙发上面落得烟灰,又一屁股坐下来。
“天天擦你那破琴,现在不是都玩电吉他了么,还擦你那破民谣吉他干毛啊。”袁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