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谢你啊!”
高其远暴躁又羞涩地捶着枕头,脸色潮红,表情变化莫测,前一秒还天塌下来了的震惊与害怕,下一秒却是忍不住扬起嘴角,眼神含情,扯着耳机线。
阎灼:“……”
徐商抱着一大份爆米花,路过,凉幽幽道:“有点渗人,他是j-i,ng分了还是被人魂穿了?要不我们报警吧?”
赵未笑了声:“正常得很。”
高其远横了他们一眼,一气之下拉上遮光帘,一个人在遮光帘里发疯。室友们纷纷散开,表示已经习以为常了。
高其远现在胸中一片坦荡,晴空万里,笑声如阳光般明朗,吹来的风凉爽中带着丝丝甜气。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之后,他大概能百分之九十九肯定,陈曲歌知道高其远暗恋他了,并且照反应来分析,十有八九陈曲歌是可以接受高其远的。
哇——
高其远觉得自己今晚肯定睡不着了。他在床上翻来滚去,好想打电话给陈曲歌,听他说话和笑呀。然而陈曲歌在加班,自己只能对着照片、聊天记录和听着声音以解相思之情。
阎灼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又发痴了,我现在觉得吧,高其远每天晚上都在干什么,这个未解之谜还是应该排在第一的。”
徐商:“他好像神经病哦。”
有人手机响,赵未:“我出去接个电话……”
阎灼随口一回:“出去接干什么,外面多冷啊?咦,不会是你对象打来的吧?”
“你给我的对象啊?”赵未笑了笑,将宿舍门关上,迅速走到了前面尽头转弯处的一个小角落。
徐商眼看着赵未走了,朝斜对面的阎灼挥挥手,有些警觉神秘地轻咳了一声。阎灼立马搬着凳子过来,严肃道:“怎么回事?”
“暂时不清楚。我觉得他最近行事诡秘,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跟谁打电话,更奇怪的是,我问他他居然装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呢。”徐商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他……一定是有对象了!”
阎灼“切”了一声,“我以为多大料呢,不就有对象了吗?估计还在暧昧期,等正式在一起了在跟我们公布。哎,又要有人请我吃饭了。”
徐商与他击掌。
周一到周三,度日如年。高其远深有感慨,周三了他就可以见到陈曲歌的呀!他想过中午去找他的,没想到他居然要连着加班,到晚上九十点,压根腾不出空来见他……好忙的啊,可是即使如此,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还抽出时间来看他的篮球比赛。
这是多深的情谊啊?
高其远没想到,就忍不住雀跃,又很心疼陈曲歌的劳累。
今天是周二下午,高其远在数着小时过日子。现在是四点钟,还有……正当高其远浮想联翩的时候,衣带蓝一则信息弹出来了,有些坏意境。
衣带蓝:那个什么,我来自首。浣溪沙她知道了些事……
鹅鹅鹅:?
衣带蓝发了几张截图,都是与浣溪沙的聊天记录。衣带蓝:你看见了吧?她也知道格子绿离家出走那事,然后问了我些匪夷所思的问题,我脑子糊涂,没注意就全招了……总而言之,我告诉她你知道格子绿的离家出走的事,还挺怀疑你的……对不起,我答应帮你保守秘密的,我失职了……
高其远将那些截图看了两三遍,大概有些明白了。事情是这样的:浣溪沙只知道格子绿出过事,但不知道是离家出走,话是从衣带蓝那边套出来的。她字里行间都是怀疑,矛头直指鹅鹅鹅,始终不肯放过鹅鹅鹅曾经找格子绿的那个艾特。她假装站在高处,假装一切都知晓,在这上面大做文章,衣带蓝虽然不太明白,但最后还是被套路,稀里糊涂地就给玩进去了。
鹅鹅鹅:没事,她知道就知道吧,别自责,她又不能怎么样。反正有人已经知道了。
衣带蓝:……不是为什么你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啊,我很苦恼我很费解啊!
鹅鹅鹅:那就不用知道了,人生单纯且直接,挺好的。
衣带蓝:你们想气死我是不是?我本来脑子就不好使,一思考就头疼。在你们说话好累,可怜我的绿绿还在学校写函数。
鹅鹅鹅:去休息吧,谢谢你啊小妹妹。
衣带蓝:什么小妹妹,我可是大学生。
高其远脑袋枕着交叠的双手,皱眉看着描绘极光夜色的帘子,沉吟思索。浣溪沙估计已经猜到鹅鹅鹅就是高其远了。反过来,高其远也有七成的把握确定浣溪沙就是沈荷。
他呼了口气,腿搭在床栏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啧啧,这下子就明了了,离大家脱掉马甲拿最真实身份对质的时间不远了。
沈荷绝不是省油的灯。
这一点,高其远在几个小时之后又一次感受到了。是陈桑发来的信息,告诉他:什么情况,我哥居然和女生一块吃饭了,就是那个暗恋我哥的实习生吧,上次来书店看书但是忘带钱的女孩子。
陈桑居然还拍下了照片,高其远连忙戳开,是书店对面的餐厅,果然是他们。陈曲歌和沈荷面对面坐着,靠窗,陈曲歌低眸不语,神情平静,而沈荷背着镜头,看不太真切,从侧脸来看她似乎在笑。
高其远用力握拳,满脸写着不开心与恼火。他气鼓鼓地三下两下下床,开了阳台门,又给关上,毫不犹豫地给陈曲歌拨了电话。
陈曲歌在对着咖啡发呆,神游世外,手机忽然响起,手指一抖,洒出几滴咖啡。他一边抽纸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