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太不体贴了。
下午上课铃声响起,龙天羽一群人带着一身汗味踩着铃声冲进来。龙天羽把篮球随手丢到身后的角落里,一屁股做到座位上,拿起桌上一本书就‘哗啦’,‘哗啦’扇起来。热气和汗味一起往易清这边卷过来。
易清本来是忍着这浓重的异味预习将要上课的内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停下手中的笔,偏过头去。就看见龙天羽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涌出来,连延不绝地往下滴。易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他停止扇风了。说他浑身汗味难闻吗?大家都是男的,运动出汗少不了。自己一大老爷们嫌这个听起来太娘了。
噎了半天,蹦出一句,“你喜欢王昕琴?”这话一说出来,易清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断。该死,怎么蹦出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龙天羽本来还没从刚才的急跑中喘过气来,正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大力扇风。混合着周围同学‘悉悉索索’翻书的声音和任课老师飘渺的声音,猛然听见旁边蹦出这么一句来,一时像定住了一样不知如何作答。
易清看他又显出中午那副痴呆样,觉得这人真是逗。估计等他回过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又转过头来追逐起老师的讲课内容。
隔了半饷,才听见旁边小声憋出一句“你和那个王昕琴是什么关系啊?看你们很熟的样子。”
☆、五、我们是□□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普通朋友关系。”
这一消息不异于炎炎夏日中的一瓶冰红茶,冰天雪地中一盆热炭。龙天羽瞬间觉得呼吸顺畅,心头涌上一股甘泉,心中暗爽。正想趁机还想细问下,却看见易清一副不容靠近的样子,只好按捺住雀跃的心情,装模作样地看着课本。
既然之前都是误会,易清不仅不是自己的敌人,还可以把他拉拢过来作为接近王昕琴的有利入口,龙天羽马上把他从自己的黑名单中提升到贵人名单中。经过软磨硬套,易清为了换得片刻安宁,只好把自己和王昕琴的关系、过往等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一一坦白。终于获得上至龙天羽,下至感情迟钝的张亮一致认同:他俩确实不是情侣关系。并把他当成他和王昕琴之间的牵线月老供奉起来。
经过一下午相处下来,龙天羽发现,易清这人看上去高傲到天上去,骨子里还是比较接地气的。他只是不喜欢太闹而已。
放学后,杨一一行人去买吃的。因为王昕琴读的是舞蹈班,易清去等她一起去宿舍。想着王昕琴要来,龙天羽一放学就往宿舍冲去。先冲个澡把一身汗味洗掉,把脏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又把房间打扫了一遍,直到房间看起来整洁的样子,才轻嘘了一口气。
当晚的聚会自不用赘叙,无非是一群人把杨一偷带进来的啤酒喝个底朝天,烟雾缭绕中打牌吹牛。韩星经常和龙天羽混在一起,龙天羽的兄弟早就把她当兄弟对待,在她面前也不会顾着她是女的就有所收敛。反是王昕琴,龙天羽之前虽也带她和大家见过几次,但因为都摸不准她的性格,又因她是老大喜欢的女人,所以在她那里大家都会收敛点。
龙天羽本来还怕王昕琴对着一屋子吞云吐雾的场景会不自在,哪知她一脸淡定自若地表情,心里也就放开了。易清第一天来,跟他们都不熟,又不喜闹,吃了点零食,又喝了点酒,就趁着那帮人吵着灌龙天羽酒的时候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借着电影打发时光。
从那天起,龙天羽就把易清纳入自己的兄弟之中,也不管另一个当事人愿不愿意。吃饭的时候叫上易清,打球的时候带上易清。杨一、张亮、龙天羽、易清,韩星给他们取了个很文艺的名字‘□□’,哈哈。
易清没有住学校,每天放学都有车在校门口等着。王昕琴家因为顺路,每天都会和易清上学和回家。王昕琴的实时动态,龙天羽只要问易清就知道了,似乎他俩的纽带就是王昕琴。易清不是八卦的人,有时被龙天羽问烦了,就直接撂一句:“不知道。”一句话,能把龙天羽噎死。几次碰壁下来,龙天羽也学聪明了,每次先跟易清聊些有的没的,再拐弯抹角绕到王昕琴身上。易清想发火都拿他没办法。
马上就要月考了,老蒋和上面都很重视这一次考试。一是摸一下底,看每人以前的基础和对这一个月知识的掌握程度;二是对每班的总体成绩做个评估。这与每期的奖金挂钩,老蒋当然不希望自己一世英名坏在这帮毛头小子身上。
月考前一周,老蒋每次上课前都要敲着桌子语重心长地叮嘱莘莘学子加紧补习。龙天羽一向对排名不感冒。他虽从不认真上课,隔三差五逃个课,可脑瓜子灵活,记忆力好,所以从小到大他的成绩都是中上。
这天,他在老蒋声嘶力竭的训斥中醒来,揉揉睡肿的眼睛,小声地问易清:“老蒋又在发什么疯啊?”
易清头也不抬地回答:“更年期到了。”‘
‘噗嗤’,龙天羽忍不住笑出声来。
本来安静的教室,这一声笑特别突兀。老蒋的脸是一阵青来一阵白,活像一个调色盘。虽然忌惮龙天羽家的财势和易清,但为了维护他为师的威严,老蒋还是板起脸孔朝龙天羽和易清说:“你们两个拿着书站到走廊去听课。”
易清瞪了一眼龙天羽,拿着课本走到外面去,龙天羽则两手空空晃晃荡荡地跟在他身后。
老蒋看到他那二流子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