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听完后顿了顿,然后微微点头,说不出自己的心中是何感受,高兴还是忧伤,害怕或是担心。梁萧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矛盾至极。张牧之沉了沉气,问道:“刘念现在很危险,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所有的主动权都握在岩琦秋城的手上,只要被抓的人一开口,刘念就完了。”
梁萧没有回答。张牧之见他这般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梁萧现在的心情哪怕是用心如刀绞也无法形容吧,就这么被命运玩弄似的,已经遍体鳞伤,张牧之也不知道梁萧还能撑多久,这个时候,让他自己静静的好。
晚上,刘念趁着夜色撇开耳目来到联络站,走进玄门后看到张牧之正趴在实验桌边忙碌着。“牧之,梁萧呢?我今天冒险来这里的,我确认过好几遍,并没有人跟踪,可能过几天就有调令下来。”
刘念脱下大衣放在一边。张牧之回头道:“他下午才醒,刚才我把大体情况告诉他了,他心情很不好。你的处境也很危险,万事小心。”
刘念点点头,走到张牧之身边:“我知道,我已经也打了申请依回家祭祖的名义暂时撤离上海。我给他带了换洗的衣服。牧之,你在做什么?”
张牧之认真的看着手中的资料,担心的皱起眉头:“刘念,之前田中千惠的鼠疫病毒,梁萧研制的疫苗,出现了失效的情况。目前情况还不明朗,不知是疫苗本身的问题,还是制药过程的问题,亦或者是……”张牧之在设想最坏的一种可能。
“亦或者是病毒本身出现了变异是吗?”梁萧从另外一间屋子走出来说道,看上去比下午的精神许多。张牧之看到梁萧的神情也是稍稍放了心:“是的,但是这也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梁萧走过去,拿起张牧之手上的资料仔细的看了一遍:“牧之,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我们要想办法掌握第一手病毒资料。否则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张牧之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立刻向组织申请支援的,他们会想办法给我们提供更多的资料。”
刘念走上前去;将换洗的衣服抵到梁萧的手里:“梁萧,去换个衣服吧,我们等你。”梁萧拿着衣服,冲着刘念笑了笑,便离开。一会儿换上整洁的长大衣走出来。
“我想了很久昨天的事情,诚如牧之你所说那个岩琦秋城设了局外局,骗我们上钩,我认为他能抓捕到刘念的下线,刘念也很有可能暴露了。但是他又为什么不对刘念出手呢?”梁萧坐到椅子上,慢慢的分析。张牧之想了想:“梁萧,也许他们是在等你出面。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刘念。”
刘念听到这个话后,也突然想起来:“梁萧,我昨天回去的时候,感觉有人跟着我,但是却没有发现来人的踪迹。当时情况紧急,我查找了一番并没有人,后来我和你起了争执,也是没人出现。我才放下你在大街上,尽快赶回梁家。但是冯远被抓,明显岩琦秋城早已经识破了这个的计划。又怎么会没想到跟踪我呢。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张牧之很是惊奇的回了一句:“街上?”
刘念点点头:“是啊?路边。我当时也觉得路边人太多不安全,如果有认识他的宪兵路过可能有危险,但是又必须回去,就把梁萧的衣服撕烂,伪装了一下。”
张牧之站起来,跑到旁边的衣柜,拿出一件衣服,冲着另外两人道:“可是,我是在巷尾偏僻角落找到的梁萧,当时身上还披着这个。刘念,这是你放得吗?”刘念惊讶的摇摇头。
梁萧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张牧之身边,瞪圆了眼睛看着衣服,自言自语的说:“也就是说,这个时间差里有人到过我身边,把我移角落。目的呢?”梁萧用了一下午平静下来的心再次被打的翻江倒海。是下一个陷阱,还是希望的火种。
张牧之看着梁萧的深思的表情,再次提醒道:“梁萧,保持冷静;也许他的目的不是你,也不是刘念;而是整个上海地下组织,包括我们的制药中心;不要忘了当初把中心建立在上海就是因为你和我在这里。而且这时候又是在疫苗与消炎药量产的关键时刻。为什么一切都这般巧合。梁萧,你不要意气用事跟着感觉走。这个人现在很危险,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入他的局了。现在我们必须有所行动。”
梁萧靠在桌边,手撑着桌子道:“牧之,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必须要验一次血型,必须要。我会立刻想办法,速战速决。如果确认他不是,我会亲自动手来解决这个麻烦。”语气缓慢而坚定。
张牧之听到后很是恼火:“梁萧,你……”
刘念上前阻止:“牧之,我也认为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万一。”这人的行事作风太像苏浩,凡是沉得住气,宁可等,但一击必中。刘念心里也是有些谜团需要解决,如果昨天晚上真的是岩琦秋城,又是抱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心态来的,为什么又要派人搜查梁公馆让自己处于劣势呢。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张牧之看着刘念,无奈的摇摇头:“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会以组长的身份,勒令你们退出这场游戏。”梁萧听得张牧之的话,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要先谢谢你。”默默起身:“刘念,后天我回家,请帮我安排一切,要风风光光的回上海。”
刘念想起杨文山当年在军校评价苏浩的话,所谓情亲友情早晚会害死他。苏浩的死也确实没有逃出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