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酝酿了好一会儿的说辞,最终却伴随着怒火被吐出,顺便还点燃了白墨的火气。
后来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局面已经整个僵了。
她心想这次估计要铩羽而归了,谁成想眼看着就要不欢而散,她独自开车离开之时,结局却只因为她一个小小的示软而从死局重新回到了生局。
那甚至不能够称的上是示软,只是白墨先软了下来,给了她个梯子,她顺便下来,然后,僵局就化了。
对付白墨竟然出乎意料的容易。
只需要她稍稍软一点,白墨就会紧接着更软。
陈言觉得自己终于掌握了如何把白墨弄回去的方法。
一味的硬碰硬,最后逼的白墨不得不怂,不情不愿的样子确实很有趣味,可是偶尔示一下软,吃一点亏,白墨自动软下来的样子却让她感觉更为舒心。
心中几乎是立马想好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陈言将脸在白墨脖子上蹭了蹭,一脸得色的闭上了眼睛。
觉得自己摸到白墨软肋的陈言不知道,白墨的这块软肋,其实还是她自己造出来的。
种种的原因,机缘巧合之下,才造成了白墨如今的软化反应。
首当其冲的原因,就是因为白墨对陈言生出的那一点朦胧的暧昧,使她能够在那个时候软下语气,给陈言递了梯子。
然后就是两个人相遇的这几个月来养成的习惯。
从一开始的拒不认怂,到最后被陈言给强行关到了屋子里,再到后面的生气—镇压—和好,生气—镇压—和好,再到生气—镇压—和好……白墨再硬的脾气也被这日复一日的模式给磨圆润了。
尤其是每次她跟陈言生完气,陈言都跟没事人似的,该怎么就怎么,搞的她就算再生气,也持续不了多久。时间长了,每次一生气,她都会有种特别无力的感觉,完全体会不到生完气的畅快,反倒会自己把自己憋着,所以,有的时候就会出现一场气生一半就后继无力,提不起怒火的情况。
今天,她先是被陈言点燃怒火,刚刚发了没一会儿,陈言就被气的不吭声了,她也因为没有了助燃物继续点燃,怒气很快后继无力,提前衰弱,最后因为对陈言的那点小心思,软了下来。
尤其是这会儿,肩窝处细嫩的皮肤被陈言温热的气息吹拂,此时已经确定了自己对陈言的心思的白墨,这会儿,已经完全把之前因为身边这家伙而生出的怒气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脑子晕乎乎的,半边脸埋在陈言冰冷的发丝中,唯一露出的一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落进了星辉,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睛里此时满是晕陶陶的笑意。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认此时的陈言已经睡着了,轻轻悄悄的抬起头,用手肘支起上身,借着床头小夜灯的光亮,仔细的看着眼前这张脸。
目光飘着飘着就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陈言略显单薄,却颜色嫣红的唇上。
白墨咬着唇盯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克制的收回了视线。
虽然陈言现在睡着了,她偷偷亲一下她也不会发现,可是这种行为触及到了白墨的原则底线,看着别人做是一回事,但是自己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先不提陈言是弯是直,就说两个女人之间与男人与女人之间有什么区别,白墨也不想了解那些女人之间的爱情观应该怎么样,先说说她的爱情观:责任与界限。
她在此之前只喜欢过一个人,是许越,而他是个男人,虽然性别不同,可是唯一的感情经历告诉白墨,感情这种事情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都是一样的,两个异性之间怎么做,在她看来两个同性之间就应该怎么做,就算没有婚姻束缚,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了,就跟男女之间过日子一样。
确认关系之后一样有责任,没确认关系之前也同样有界限。
比如,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偷亲就是在耍流氓。
再比如,在没有表白,明确关系时,任何有意的亲近都是在占便宜。
所以,她不能亲,不能动。
白墨被自己的道德标准绑了起来,躺在床上顿时就有些束手束脚,僵硬之时,突然想起之前江玥偷亲陈言的事情,白墨不高兴的抿了抿唇,气哼哼的在心里骂了她一句。
小心的移动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白墨又东想西想了一会儿,方才闭上眼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陈言是被怀中白墨的动静给弄醒的。
“这么早……”陈言闭着眼睛滚进了温暖的被窝。
努力避免吵醒她,却不想最后还是把她吵醒了的白墨手中捏着穿了一个袖子的羽绒服,表情有些懊恼:“没事,你再睡一会儿。”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小心。
她觉得之前那种语气,对着陈言可以,但是对着心上人是绝对要被淘汰的,所以这会儿一说话,就刻意的放柔了声音。
然而事与愿违,听着耳边轻飘飘的话,陈言眼皮子底下的眼睛一转,忽然表情略显奇怪的睁开眼睛,一句“你怎么了”还没问出口,一连串的鞭炮声就从外面响起。
大年初一早上的鞭炮,携裹着浓郁的年味喜意,将人从睡梦中唤醒。
白墨听的心中一跳,回头一看,对视上了陈言已经睁开,并且毫无睡意的双眼,心中懊恼显露于表。
显然是觉得鞭炮声把陈言给吵醒了。
白墨说:“你要不,再睡一会儿?”
陈言看着白墨的表情,心中感觉有点古怪,直接坐了起来,说:“不用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