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腊月十八,入宫陪景帝悯妃拜祭亡母的司马逸与景帝彻底闹僵。景帝当即召禁卫禁制司马逸的行动,另往王府拘押李章。司马逸怒抗皇命,打出皇宫,在王府门外截住禁卫,再演了一出全武行。景帝当即气得吐血,昏厥不醒;从未对司马逸疾言厉色过的悯妃气得发抖,对着姐姐的牌位哭得背过气去。癫狂中的司马逸终于清醒,看着昏沉衰弱的父皇和憔悴苍老的悯妃胸中荆棘丛生,一颗心怎么放都扎得鲜血淋漓,痛不可当。
他一头埋进酒坛醉得人事不知,不肯见任何人。景帝醒后,颁下御旨,着司马逸亲自将李章押入大理寺受审,否则以私纵罪同论!悯妃穆严皆来相劝,同来的靳白沉默良久,也劝司马逸先顾眼下。
司马逸漠然无语,摇摇晃晃地出宫回府,直着眼睛甩开扑上来的风瑜,一头闯进地牢。
李章拥被坐在地铺上,蓦然见到司马逸的样子,惊得马上站了起来。
司马逸衣饰邋遢,胡髭满面,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李章,酒气熏天。
李章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小心地唤了声“王爷”,想唤回司马逸的理智。
司马逸的眼神黯了片刻,随即再次晶晶地亮了起来,热得仿佛能灼伤人的目光让李章顿时有了想逃开的念头。
李章真的动了起来。
李章刚一动司马逸也紧随而动。
狭小的地牢彻底变成了牢笼,李章悲哀地发现,自己困于其中根本无路可逃。
司马逸制住李章的时候李章用力地叫了一声“王爷”,眼中满是惊怒拼命地摇着头。司马逸心中蓦然一疼,却仍是狠着心放倒了他。
力气真小!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不是睡着么?怎么还有这许多衣裳!
全是伤痕……
真瘦!
怎么还是这么瘦!
硌得骨头疼。
热!
真热!
融掉自己一般。
心口暖了。
不要这么瞪我……
我心里痛!
给我吧!
唔!
竟然咬我!
真狠!
忘了他早已不是小猫是只豹子了!
豹子……
我的豹子……
我的!
永远都是我的!
终于静了下来。满心满脑子的喧嚣都静了下来。身下的躯体热得像炭火一般,蓦然间一切都清明了起来。
李章……
又伤了他。
不知道他还肯不肯原谅……
却——
安心了……
安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他们又成冤家了……
应该合理吧,对于司马逸来说?
ps:文休,李章这里有虐的哦,只是写出来的话实在没法让文字的感觉连贯起来,只好弃了。你就自己脑补吧~我现在开始担心李章真要变成小强了,这一路以来,真是没时间给他好好休养。叹气~~
第50章 碰撞
风瑜震惊地看着司马逸抱着李章步出地牢。司马逸的眼睛亮得慑人,嘴唇破了,翻肿得老高,血流过下巴的胡髭,像是刚刚生吞了什么,惊得风瑜连忙让出路来。横在司马逸臂弯中的李章裹在司马逸的狐狸毛长披风里,头歪着看不见脸,裸露在外的双脚无力地随着司马逸的步伐微微晃荡着,看在风瑜眼里,全是刺目的得意。
风瑜猛然咬紧了下唇,口中溢出腥咸的滋味。
司马逸就这么抱着李章进了宫,跪在景帝面前。
景帝的脸气得发白,身子颤颤地抖着,怎么用力都止不住。
“你说什么?!你……你要和他一起死?”
“是!儿臣自己种的果,儿臣自己承担!”
“你……你这是要挟孤呢?”
“儿臣不敢!儿臣只想留下他!”
“妖孽啊!”景帝痛心疾首地捶着桌子,指着司马逸半晌说不出话来,“当初是凌云聪,现在又来个李章!你……你何曾把孤和家国放在心中!你……你让孤如何放心把皇位交给你!”
司马逸心虚地低头,仍是不肯改口:“儿臣惶恐……”
“惶恐你还如此气孤!!你如何对得起你逝去的娘!”
“李章为儿臣出生入死,非凌云聪可比对……”
“他今日可以徇情私放,他日又怎知不会内外勾结!如此祸端,孤留不得他!”
“父皇怎可如此臆测污责!”
“孤便是纵你太多!孤……不能一错再错!”
“若父皇坚持治他的罪,儿臣与他同罪!”
“好!好!好!孤便改了这……”
景帝气得一跤跌入椅中,一句话没说完,双眼一翻,仰面而倒,喷出的一口血尽数又呛了回去!
殿内顿时一片大乱,再也无人管司马逸。靳白跟在师公郑品之与师傅郑一晏身后匆匆而入,眼角瞥见仍跪在地上的司马逸和兀自躺着不动的李章,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入夜后,景帝的情况益发不妙。郑品之与郑一晏几番施针用药,景帝饱受毒素摧残的脏腑却终是衰竭,回天无力。弥留之际,景帝死死地盯着司马逸,出气多于进气地颤抖挣扎,非要司马逸立誓不留李章不肯咽气。
司马逸僵硬地跪在床前,死不肯开口。悯妃哭得喘不上气,跪着哀求司马逸,司马逸闭目狠心不理。景帝直着脖子一口气吊了许久,终是死不瞑目!
安平二十六年腊月十九,景帝薨,司马逸继位,是为肃帝。
景帝薨后,悯妃伤心欲绝,几度寻死,都被侍女发现拦下。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