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幕,便看见一素色屏风立在身前,遮挡住了视线,却更加让人觉得隐秘而好奇。
屏风后传来水花的声音,在寂静的殿中清晰如在耳侧。陆泽章觉得水花一点一点地落在自己的心上,让他全身都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
“进来。”微凉的声音传来,陆泽章猛地回过神来,脚步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步入了屏风之后。
迦叶半个身子浸在浴池的水中,他的肌肤如雪,晶莹的水珠在肌肤上缓缓下滑。胸前的粉色如桃花的色泽,映在肌肤之上如白玉上沾染的朱砂。长长地黑发湿透了,黏在他的额上,衬得双眸如月影。此时的他,如水中之妖。
“怎么,不过来吗?”他看着呆愣的陆泽章,淡淡地问道。随即赤身出了浴池,随意地拿起池边放着的薄衫穿在了身上,身上的水浸缓缓透薄纱,欲掩将露。
他明显地听到陆泽章的呼吸先是一顿,接着变得无比急促起来,目光紧紧地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凶兽一般要将他拆吞入腹,却又在顾忌着什么。
迦叶看了他一眼,“嗯?”淡淡的鼻音带着隐隐的魅惑,如丝线一般探入了陆泽章的心头。陆泽章感觉心中蛰伏数年的猛兽突然醒来,他眼神狠厉起来,满是掠夺与贪婪。
陆泽章上前两步,一把环住迦叶柔韧的腰,狠狠地吻了上去。他的吻毫无章法,纯粹如释放着心里压抑着的情感。迦叶感觉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血,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抬起了细长的手臂环住了陆泽章的脖子。陆泽章一顿,随即动作更加激烈起来。
唇齿厮磨之间,迦叶喉间发出难耐的低吟,带着克制与渴求。
“迦叶……你可知道我到底是有多想你……”陆泽章将自己的头埋进他的脖颈里,带着浓重的渴望。鼻间满是熟悉的气息,让他的每一寸感官都躁动起来,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颤动。
“迦叶,生同枕,死同穴,难道不好吗?”他的声音带着乞求,无比认真地问道。他双臂紧紧地抱着他,不愿松懈丝毫。
“现在又何必说这些?”迦叶满不在乎地说道,无人看见的眸光突然黯淡了下去,带上了苦涩与疯狂。一瞬,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
“当年我娶许琦梧不过是为了掩饰,也可以给承宁一个身份,我……”他看着迦叶,语带焦急地解释道。
迦叶嘴角缓缓扬起,他一点点退出陆泽章的怀抱,手指绕着陆泽章的腰带,稍用力一拉,一时衣衫尽解。此时双颊晕红的他有如月光下的魅灵,再无人能够逃脱他的掌控。
他凑近陆泽章的唇,湿湿的呼吸落在他的唇角,“何必纠缠于这些?我在你面前,你还要忍吗?”
浴池中的水高高溅起,两人齐齐跌落浴池之中。不多时候,迦叶满是媚意的喘息细细密密地传出,蛊惑人心。
☆、第二十五章
姜余匍匐着跪在地上,额头触地,连绵不绝的凉意缓缓传入他的身体,逐渐浸入血脉。他清晰地听见茶杯轻轻落在几上的声音,以及皇后沉沉行来的脚步声。这样的气氛让他觉得呼吸都快要冻结了。
“姜余。”皇后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仪。眼前能够看见绣着金色凤纹的袍角摇晃不止,落下层层阴影。
“奴才在。”姜余恭敬地应道。他的身形和他的声音一样很稳,跪了良久依然纹丝不动。
“你为什么忠于本宫?”许琦梧看着姜余的脊背,这个身影是她所熟悉的。在她嫁入晋王府的时候,他就已经跟随在陆泽章的身后了。陆泽章登基,他便成为了内廷大总管,一直以来都深受信任。
“因为您值得奴才跟随。”姜余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很是慎重地回道,“更因为奴才想要在这个宫廷更好、更长久地活下去。”他没有提及任何多余的理由,活在这个宫中的人都知道,唯有利益,才是人与人之间最为坚固的联系。
即使,这也是无数人背叛的缘由。
“那迦叶呢?”许琦梧继续问道。她突然发现,原来到了此时,她也能如此平淡地开口说出这个名字。即使这个名字令她长夜不得安寝,恨入骨髓。
“他作为祈天宫的神官,永远不可能出现在陛下的身侧。”姜余缓缓地抬起头,直视着许琦梧。他的眼珠泛着深灰色,显得有些诡异。但是这句话却让许琦梧笑了起来,她并没有觉得姜余的行为对她有所冒犯。
“起来回话吧。”说着转身坐到了凤榻上,长长的凤袍逶迤在地,上面的金凤图案灼人双目,精致的双凤衔珠金翅步摇珠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姜余应声站了起来,低头垂首,神色镇静,似乎跪着与站着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你自陛下少时便追随左右,今日本宫想要问你。”她双眸直直地看着姜余,语气带上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安,“你认为,迦叶在陛下的心中,有多重?”
姜余沉默了些许时候,才开口回道,“在陛下心中,迦叶公子与江山同重。”这句话像是冰雪一般,令得整个殿内瞬间都冷寂下来。随后,他听见了茶盏翻倒在地的声音。
“是吗?”许琦梧低低地问道,自言自语一般。明明就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根本就不值一提,为何却又想要在别人的口中得到证实?甚至心中还对他抱有奢望……
可笑!
她看着地上翻倒的茶盏,一时嘴角尽是苦涩。他在你的心中重如江山,那我呢?
沉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