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仁开口骂人的时候,这些刁民还冷不丁的没有反应过来,才没开闹,可等尧卓这么说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好像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一样,噼里啪啦的就炸了,一个个挥舞着或胳膊或拐棍的就要往前冲。

武警们实在是扛不住——老实说面对枪林弹雨他们都不会这么为难,毕竟他们深深的知道,枪林弹雨下受伤的只有自己,但他们要是敢碰到这些人一下子,被骂的狗血淋头都是轻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倾家荡产。

所以群情激奋之下,武警用血肉筑起的城墙也被冲开了一个口子,刘秘书长见状不妙,发挥了和身体完全不相符的身手,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付区长尽管头皮发麻,却还硬挺着陪尧卓沈仁站在原地,因为他深知有难同当比有福同享的情分大。

片刻之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子就冲到了三个人面前,他眯缝着浑浊的双眼,目光看似不经意的从三个人身上划过,最终举起的拐杖朝着沈仁砸了过来——他又不是真傻,当然知道下手的话也要挑没权没势又没钱的小保安来。

沈仁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他还真没脸去打这么个风烛残年的老咸菜疙瘩,他甚至下意识的一闭眼,可没想到拐杖砸到骨肉的声音响起,他却没有感到一点的疼痛。

他立马睁开了眼睛,就见尧卓的手臂横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挡下了那一棍子。

沈仁顿时就懵了,自己惹了祸,却让尧经理替自己受罪,他立刻抓了那根拐棍抢下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往腿上那么从中一磕,那两三根蜡烛粗细的拐棍就断成了两截。

他把拐棍朝着那老头扔了过去,直接砸在了对方身上,老头扑腾一下就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砸还是吓得。

沈仁也不想管那老头子,一只手拽过了尧卓的手,看向了他的胳膊,“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

他一边问着,一边想要替尧卓揉一揉刚才被打倒的地方,但又担心自己手重了,反而让尧卓受罪,所以只是小心翼翼的捧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尧卓本来想说没事,但看到沈仁这个样子,朝自己手臂上看了一眼,那上面顿时就浮现了一道和拐杖纹路相同的红色凸起。

沈仁一见之下就更急了,“这可怎么办?”

他无比懊恼,刚刚他就不应该逞口舌之快,更不该闭上眼睛,他的食指放在尧卓手臂的伤痕上,欲碰未碰,却让尧卓觉得好像有一只蝴蝶的翅膀,轻柔的,舒缓的在他的伤口上呼扇了一下,不但不疼,反而有些微的痒。

此刻地上的那个老头子猛的反应了过来,立马嚎叫起来,“杀人啦,放火啦,不让人活了啊!”

他一边哭嚎,一边就在原地抱头打起滚来,同时心里得意着,这么闹一次,起码要让对方赔个十万才行!

可是他滚了半天,却发现身边连一个声援的人都没有,不由得抬眼去看,却发现不过片刻时间,自己那些邻居居然又被十几个保安给控制住了,根本冲不过来,哪里能和自己一起打滚。

倒是尧卓,就那么牵着沈仁走到了他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算杀人放火,你又能怎么样呢?”

按这老头子往常的、正常的逻辑来说,要是听到有人这么和他说话,非闹个人仰马翻不可,可他虽然老眼昏花,却从尧卓那墨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让他不由自主就想打哆嗦的气势……

他忽然反应过来,往常他们能闹到赔偿款,能讹到回迁楼,甚至能让政府给他们出一半的物业费,是因为他们都是一起去闹的,法不责众,但现在,那些闹中翘楚都被隔在另一边过不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势单力孤的。

这老头子不由自主的都打了个冷颤,这要是尧卓真记住了自己是谁,想要对付自己还不容易?所以他立马不哭不闹也不用拐棍了,骨碌一下就站了起来,颠颠颠的跑回刁民之中,瞬间就泯然众人矣。

尧卓也懒得理这些人,见局面被控制住了,就回头朝着付区长点头,“劳烦付区长过来一次,见笑了。”

付区长哪里敢见笑,含混过去,赶紧上了车,带着武警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刁民们一来目的达到了,二来也有些体力不支,三来面对尧卓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一些压力,所以也跟着一哄而散。

保安队长见没事儿了,又把手机掏出来,低着头边打游戏边和尧卓打招呼,“那老大,我就带着人回去了啊。”

他说走就走,只留下尧卓和沈仁俩人站在原地,沈仁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尧卓的胳膊,简直不像话!

可要是松手吧,他又有点不放心,于是只能尴尬的一只手继续抓着,另一只手挠挠脑袋,“尧经理,疼不疼?我赔你去医院看看吧?”

尧卓先是低头看两个人手掌相握的地方,又抬头看看焦急的情真意切的沈仁,他严峻而斩钉截铁的开口,“疼!”

第21章

沈仁本来就觉得对不起尧卓,听他说疼就更加的不知所措,只能继续小心翼翼的捧着尧卓的手,“走,去医院!”

虽然他满身只有三百零二块,但就算卖血捐x,他也得给尧经理看病!

尧卓用眼角的余光在沈仁的脸上逡巡了一圈才开口,“那还不至于,回去养一养也就好了。”

“那怎么行,这个伤筋动骨的问题可是很严重的!”沈仁做健身教练的时候,见多了因为胡乱运动导致身体受损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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