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沉默一瞬,却并没有生气,笑了笑。
“我当然也会难过,我甚至会愤怒,伤心。”
“我是人,不是神。”
“那你会杀了我么?”
宫九的目光再一次胶着到花满楼的面容上,他注视着他,认真的不想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花满楼再一次沉默了。
他似乎在审视自己的内心。
最终,他说道。
“不会,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全部的力量抓住你,让律法审判你。”
“犯了罪就要被审判,做了恶总会要偿还。”
“不管你是不是觉得可笑,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公平与正义,总要有人去相信。”
花满楼的话语,从容而淡然,就像是在述说天地间的至理。
这本就是他心中的至理。
宫九的手指抖了抖。
“你一定没有真正接近过死亡。”
他说道,轮廓优美完美如雕刻的面容上线条放松下来,格外的真切。
看上去有些恍惚。
“假如你真的接近过死亡,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公平与正义简直就是再狗屁不通不过的道理。”
“我走了。”
忽然间他站起身,面容紧绷,目光看起来依旧冷酷坚决自负,雪白的衣衫上依旧没有一丝褶皱。
远处,正有仆从在静静等他。
宫九足尖一点,人已远去。
就像驻足一样毫不犹豫。
花满楼淡淡一笑。
‘我没有接近过死亡?’
‘这个世界上哪有人再比我更加明白死亡的滋味?’
‘分明……已经是经历了很多次的东西。’
他静静的为自己沏上一杯茶,用手抚摸着书籍,起伏有致的纹路在他的脑海中转变为一个有一个汉字,一行有一行句子。
享受着一日最后的黄昏。
当夕阳最后一丝光芒隐没于暗紫色的天际之中,升起灯火通明之时。
“花满楼。”
铃儿奔了回来。
她站在花满楼的面前,因为跑得急,白嫩的小脸通红一片。
“我们去参加喜宴。”
话音刚落,她看着桌上的茶杯,皱了皱小巧的眉。
“谁来了?”
花满楼微笑道:“一个叫做宫九的人。”
“九哥?”
铃儿的脸色变了,刚刚有些欢喜,瞬间又变的惨白。
“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
“我不就是在你眼前,好端端的么?”
铃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简直不该是她这个年纪所该发出来的声音。
“太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花满楼问道。
“宫九究竟是什么人?”
铃儿道:“他和我义父就是这座岛上的道理。”
“九哥这个人很复杂,很奇怪。”
“但他是一个天才,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无论是什么武学,他一学就会,无论警卫多森严的地方,他都可以来去自如,你心里想的事,还没有说出来他就已知道,假如你要他去杀一个人,不管那个人躲在什么地方,不管有多少人在保护,他都绝不会失手。”
“他是一个可怕的人。”
“但是这座岛上很多人都喜欢他。”
“他每次回来都会给岛上每一个人带礼物。”
“只要你敢向他要钱,无论多少钱他都会给你。”
“他更会为我们做很多事,很所本不需要他去做的事。”
“他甚至不赌钱,不喝酒,更不好色,男人喜欢的事情他都不喜欢。”
花满楼忽然忍不住笑了笑。
他忍不住不笑。
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一本正经的说着男人喜欢的事情,对一个男人品头论足,确实有一些让人发笑的魔力。
“这话真的是你说的?”
铃儿嘟了嘟嘴。
“好吧,是那个疯女人的说的。”
“但是我觉得很有道理。”
花满楼笑笑,道:“这么说,他岂不是没有缺点了?”
“也不是呢,九哥也有缺点。”
铃儿掰了掰小小细细的指头,一个一个的数到:“他不识数,还路痴,你把他放到陌生地方,没有带路人,他是绝对走不到目的地的,他古怪孤僻,不杀人的时候就喜欢发呆,不说话,很闷。”
“他有的时候脑子有问题,好几天不吃一口饭,不喝一滴水。”
“他的房间不许别人进,谁都不可以,我不可以,疯女人不可以,我义父都不可以。”
“他的眼光还不好。”
铃儿轻轻脆脆的声音忽然带了狠意。
“他宠那个疯女人。”
花满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我们不是该去赴喜宴了么?”
“哦,对啊。”
铃儿歪了歪头,天真灿烂的笑了笑。
“我们快走吧。”
“要不然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都说花九,就花九吧,为了宫九,我今天看了一遍凤舞九天,简直写的他太奇怪了,宫九莫名其妙就死了,前面高大上男神,武功绝世之上绝世不喝酒不赌钱不好色,后面简直有些不忍目睹……还有没杀死陆小凤我理解,毕竟是古龙亲儿子,沙曼算怎么回事,不太喜欢她,她更加莫名其妙。otz,完全不知道宫九到底是什么脾气了,我按自己的理解瞎写,亲们瞎看吧。我想炮灰沙曼,改点原著剧情,提前打个招呼,沙曼粉莫不开心哦,还有这一章有引自古龙的一小部分对话,因为觉得太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