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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也毫无意义,既然想好要和过去一刀两断,那就得断个干净,拖泥带水,藕断丝连,那就是上赶着犯贱。
话说,也不知道邱雀今天打电话来都说了什么,听的零零碎碎的。
他挠挠头,又打了个哈欠,就去隔壁找邱鹭了。
而薛君正坐在机舱里,他抿了口咖啡,挽着袖子在看着一份文件。
这是他这两天让人去查的关于卫加过去的资料,比如曾经的学校,曾经的家。
他对卫加的生活一无所知,如今却希望自己从未缺席过他的人生。
人真是贪婪的生物,如饕餮一般,面对想要的,便狼吞虎咽,拆骨解魂。
深爱的时候恨不得每天都在一起,恨不得永远不分开,不爱的时候亲吻也不会有心脏狂跳的感觉。
薛君看着窗外的乌云密布,心想也不知道卫加现在在哪里,天气是不是也很糟糕。
怎么这么牵挂,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暗恋隔壁的班花。
但他不是,他才是那个拒绝的一方,将人伤透了的,摇摆不定的一方。
照片里的卫加是青涩的模样,露出额头和局促不安的笑容,固定在这么一张毕业照里。
薛君轻轻用手指抚了抚照片里的那张脸,指腹发烫。
他下了飞机,b城没有下雨,但闷热,天气并不算多好。
b城是卫加长大的地方,这里有他的家,有他的过去。
突然手机响了,来了条短信,是张渊发来的。
他发来了一串号码和几个字——“卫先生的新号码”。
一瞬间薛君有些恍惚,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毫不犹豫的拨过去了。
接电话的却不是卫加。
只听声音就觉得是个非常轻浮的男人,那人慢悠悠的问道:“哪位?找我家加加什么事?”
薛君一瞬间,脸就沉了下去。
“说话啊?不说话我挂了啊。”男人不耐烦的叨叨,下一秒薛君就听见有个清爽温和的男声在旁边问道:“谁啊?”
卫加……
薛君手烫的挂掉了电话,心脏居然因为这两个音节跳的厉害。
但他意外的,不敢出声。
不敢出声,慌张的挂掉了电话。
自己这样做,是很卑鄙的事,为什么只有离开了才会得知对方的珍贵?
这是什么恶劣的想法,又是什么通病。
“靠鹭哥你别挂我电话!”卫加扑过去问道:“谁啊?”
“不出声,没准谁家小孩拨错了号。”邱鹭看了看,把手机丢还给邱雀无所谓的说道。
卫加翻了下来电的号码,发现翻不到了。
“鹭哥……你把我来电删了啊。”
邱鹭一愣:“看到不认识的号就删…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一时顺手了…”
“…………”
“老板……这几个合同都需要您签字。”张渊无力的说道:“您却不打一声招呼往b城跑,就这样撒手不管吗?”
薛君非常干脆的点头,虽然电话那头的人根本看不见。
“这段时间你就帮我处理下公司的事。”薛君一边说道一边坐上了辆出租车:“有什么要事再和我联系。以及谢谢你的号码。”
他和张渊相识十几年,虽说一直是上司和下属的身份,但两个人更是彼此信任的朋友。
对方那边有些吵,隐约能听到“张渊你这个人模狗样的混蛋!”之类的话。
“您……”张渊用膝盖压着邱雀,另一只手捂着对方骂个不停的嘴巴,最后挂掉了电话。
薛君将手机放好,继续看着纸上的地址。
那是卫加家。
卫加事业有起色之后,就搬离了原来的小区,不过对于他来说,新地址在哪里,这并不难查。
从a城到b城,距离不算短,他在飞机上颠簸了很久,刚下飞机又坐上了车,现在头脑昏昏沉沉,有些难受。
出租车开了很久开到了卫加家所住的小区,薛君晃晃自己的脑袋,付钱下了车。
可仅仅是站在楼下,心就跳个不停,紧张的捏紧了手掌,掌心还冒着汗。
什么游刃有余,什么冷静沉稳,什么狗屁。
如果说没人在家怎么办?记得他经纪人说卫加和父母去度假了……这次来有很大的可能是空手而归。
可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一路上没有耽误的站在了他家楼底下。
只有心有牵挂的时候,才会对一陌生之地有渴望。
“6楼602……”薛君将文件收起来,这不是电梯房,是个很接近生活的小区,他一层一层的上楼梯,一层一层看着墙壁上的涂鸦还有小广告。
心里有那么多的设想。
到了六楼,薛君抬起手腕,敲了敲门。
卫加会在吗?在的话又要说什么?要和他说我爱你你回来吧这种虚伪的话吗?
啊……
说到底……
自己真是虚伪之人。
他想着想着就有些恍神。
门打开了,一个大概50多岁的妇女开了门,她皱了皱眉头,轻声问:“哪位?”
薛君回过神来,他连忙说道:“您好,我是卫加的……朋友,请问他在家吗?”
“哦你找加加啊。”妇女舒缓了眉头:“加加不在,他出去玩了,都好几天了。”
“喔……”是意料之内的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想再与他见面,又意外的,非常紧张。
“诶…你是那位薛先生吗?”卫母突然说道,露出温和的笑容:“之前就觉得像,真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