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一个人虚脱似的撑着手,呆呆地望着绯红的帘帐,嘴巴张了张,却是发不出声音。
“能忍人所不能忍,这说的就是秦老板你啊!”莫艳霞瞧着这一幕,心中一动,点了支香烟,慢慢踱进来,“李沉舟害你一家性命,你却吃着他的住着他的,还将师弟拱手送给人家,听上去就像是某个朝代的野史——老实说,中国那些个兴旺朝代的秘史,脏唐乱汉之类,读来真真叫人掩面,想来我们这个民族千百年来上行下效,到最后也只有门口那两尊石狮子是干净的!……血海深仇不报,跟着师弟一起以色事仇,就为了图口饭吃,图个地方呆,还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啊——”
秦楼月青着眼圈,左眼皮呜呜地抖着,好像马上就要嚎啕大哭,又好像立时就要晕厥。莫艳霞吐了两口烟,抬脚往外走,“秦老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秦楼月的脑袋嗡嗡地响着,他一夜未眠,脸色憔悴。这憔悴的脸色就好像他的人生,本来就所有甚少,所求不多,一而再再而三地隐忍退让,希图凭着这番隐忍,能保全师弟,保全自己,慢慢地挨过去。然而这个冷酷的世间,便是连他这点可怜的所有,都要连并夺去,用五光十色的东西混乱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