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会丢?”梁襄忽然问。
雍希羽道:“我以为南京都会丢。”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
梁襄的声音终于清朗起来,“既然南京都要丢,那我们这么跑掉,又算什么?”
雍希羽正等着他这句话:“梁少爷,以你目前的状况,能跑掉、避免做亡国奴,已经很幸运了。否则那边日本人兵临城下,你还屋子里黯然神伤,这恐怕不能有什么助益。何况,梁少爷你连朱顺水的干儿子都打不过,面对日本兵,大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梁先生地下有知,估计还是希望你安安稳稳地待在西南大后方,强健你的精神和体魄,再图他谋。”
他自认为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很能将人说服的,却不料梁襄一张脸,陡然白上了好几分,连呼吸都急重起来,人扶着栏杆,手指用劲地捏。
高似兰晓得是“朱顺水的干儿子”那几个字,将他刺激到了,责备地瞅了眼雍希羽。
不想雍希羽又道:“高小姐,一味地迁就惯溺,并不是好的劝解之道。人本来就容易自我纵容,外界要是再加以推助,那只能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我也不过就事论事,愿意看着梁少爷尽快振作。春江的事,死伤无数,我心里也不好受。梁少爷得以幸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