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一打,他将车向自己的私宅开去。
柳随风靠坐在车窗边,眼里闪过重庆一条条永远那么陌生、永远都熟悉不起来的街道,街道上方是比重庆的街道还让他感到陌生的蓝天。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蓝天,跟他在苏州流浪时见过的蓝天一样的蓝,蓝而刺眼。蓝天、阳光、白云,总是让他感到刺眼,刺眼而阴郁。这让他想起流浪而四处觅食的日子,一个人站在街角静静地望着人群的日子。那些日子总是格外漫长,而蓝天白云阳光又让这些变得更加得漫长,漫长的无可忍受,漫长得让他觉得必须毁灭些什么——他人或是自己。
如今他再次想到了毁灭。隔了这么多年,这么长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再次跟幼时的心境不谋而合,像是绕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圈子之后,他又一次站在了□□。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再多的奋争和努力,都争不过命运。他耗尽心力追逐的东西,竭尽全力想要摆脱的东西,一个永远触不可及,一个始终如影随形。站在□□上的柳随风,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