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又一点点地压抑,萧开雁正欲说些什么,台子后的接线员探过身来,“师长,有军务电话进来,你这边得挂一下。”
萧开雁张着嘴,听筒里赵师容已经听见接线员的声音,“不说了,你接电话罢!下次再谈!”
话线“咔嗒”一下断了。萧开雁沉默地将听筒搁回去。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所有人却都好像还在原地踏步,他这么想。
等到话筒嘀铃铃地炸响,他还处于一种感怀世态的忧闷里。他拿起话筒,“喂,我是鄂西指挥部六十七师的萧开雁。”
然后话筒里一个声音对他道:“萧师长,你好,我是李沉舟。”
正当萧开雁的脑子仿佛被敲击的金钟一般,“嗡”地一下悠韵不绝的时候,距离他所在的鄂西指挥部五里地的新兵营地,从云南征集来的第一批甲级壮丁正在接受统一培训。骄阳之下,浮土之上,师管区派来的团长和营长吹哨子、喊口令,一遍遍地带着这些初来乍到的新兵练习队列、瞄准、射击。军营里从上到下,等级分明,由后方补充来的新丁处于层级中的最底,被视为有待驯化的牛马。骂话是家常便饭,踢打鞭笞也是被默许的,尤其对于那些有逃跑企图的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