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子鸡!辣子鸡!”
夏樱桐从手提包里找出只笔,一边写一边腹徘:这小妮子,才一天不到就好像自来熟似的!要这要那,沉舟也偏就惯着他!
“辣子鸡”下面,添上了自己喜欢的爆炒鱿鱼须。
看向秦楼月,却见他摇摇头。夏樱桐肚里骂:“笨蛋一个!”自作主张写上了秦楼月向来爱吃的鱼片蒸蛋。
再往上看,各式时令蔬菜,都是按着李沉舟的口味来的,心想这应该都是屈寒山告诉老妈子的。自从她认识李沉舟,就知道李沉舟喜欢吃蔬菜多过喜欢吃肉,这跟他武夫的出身实在不怎么相符。
顺手将菜单递给老妈子,道:“行了,就按这个来!”
在此期间,柳横波瞄上了桌子上夏樱桐带来的蛋糕。那个包装典雅诱人的蛋糕令他想起之前交际fēng_liú的日子,那段时间,他什么样抹奶油的、嵌水果的、拌了果仁的蛋糕没吃过?每一口都是香香的,甜甜的,软软的,让人吃了还想吃。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那样的蛋糕了,唱戏的赏钱有限,他们的水平也不算好,得的赏钱最多能把肚子填饱,奶油蛋糕却是买不起了。
李沉舟又发现柳横波在扯他袖子了,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呵呵!这个小妮子啊!
回头冲秦楼月道:“阿秦,你师弟饿了,把桌上的蛋糕打开,再拿碗和刀子来,切了大家一起吃!”
秦楼月蓦然被叫,楞了一下,随即道:“哦,好。”
夏樱桐不乐意了:“沉舟,这蛋糕是我买给你的!凭什么小妮子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柳横波听见了,一反常态没回嘴,只用那双桃花眼委委屈屈地望着李沉舟,好像要滴下滴眼泪似的,嘴里还小声道:“原来是李大哥的蛋糕,那我不吃了……”
李沉舟简直要被逗笑了,看着夏樱桐道:“难得聚在一块儿,你就少说两句吧!”再低头安抚柳横波:“你师姐刀子嘴豆腐心,别听她的!”
夏樱桐立马撇嘴,柳横波连连点头。这个李大哥,真是大大的大大的大大的好老爷啊!
秦楼月拿来碗和水果刀,打开蛋糕盒子,切了四块蛋糕出来,分别递给师弟、李沉舟和夏樱桐,然后看大家都吃了起来,端起最后一个碗,也讪讪地吃起来。
李沉舟不喜甜食,吃了几口,浅尝辄止。柳横波和夏樱桐倒是吃得很欢。
柳横波端着小碗,闷头吭哧吭哧地吃,小脸上不小心沾了奶油,被李沉舟看到,伸指替他摸去。柳横波惊觉,赧颜了一下,一个媚眼随即飘过来。
李沉舟心情大畅。这个小院,可比鼓楼那座宅子待得舒服多了!突然想起夏樱桐昨晚陪得那个大少爷,不知道后来被她追回来没有,便回头去问她。
兆秋息将车子在一个独立小院对街停下,然后下车给赵师容开门。高似兰和柳随风分头下了车,立在秋日寡淡的夕照下。高似兰看看对面的黑漆大门,心想帮主肯定不喜我们这么做,赵姊完全可以不来这一趟。如此找上门去,不论帮主在不在,面上都难看。
赵师容下了车,神色倒是平静。也不招呼其他人,就径直穿过街道,走向那户院子。柳随风紧跟在后面。
兆秋息和高似兰对视一眼,不动声色跟上。兆秋息动作有点僵硬,他搞不懂自己该采取怎样的心态。
四个人都没说话。走到大门外边,高似兰站在最外围,一一打量其余三人。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他们中间最无牵无挂的一个。
赵师容伸手就要叩门,柳随风忽道:“赵姊,我来!”
一步上前,擂门如鼓。
赵师容放下胳膊,没任何反应。
半天,门里一个老沉的声音问道:“谁在敲门?”
柳随风看看赵师容。赵师容向他打了个手势,自己应道:“我是赵师容,请问沉舟在里面吗?我要见他。”
里面的声音静默了一会儿,“请稍等。”
四个人被晾在门外。赵师容站得笔直,柳随风退下台阶,站在赵师容身后,目光就没从赵师容身上离开过。
高似兰注意到这一点,不以为然。柳随风不把其他人当人看,惟有对赵师容奉若神明,这种偏剑走偏锋而又如火如荼的感情让她深感不安。她忽然产生一个模糊而不详的预感,不是为赵师容,而是为……
兆秋息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李沉舟把柳横波抱在怀里,正在跟夏樱桐聊她近来交往的那个大少爷。听夏樱桐的口气,在那个少爷面前,她身兼数职,既是情人,又是姐姐,还偶尔当当妈。那个少爷脾气大的厉害,遇上事情又全无主意,有一回一边吮着夏樱桐的乳/房一边呜呜地哭。
这句话一说,在场的人都笑了。柳横波笑得厉害,身子一歪滚到李沉舟怀里,肩膀笑得直抖。李沉舟怕他笑憋过去,赶紧拍他后背。秦楼月笑得温文尔雅。
几个人正开心,那边屈寒山步履沉重地走了过来。手一垂,在旁边候着。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才声音平平地道,“帮主,太太来了。”
顿时鸦雀无声。
李沉舟颇感意外,“师容来了?”
屈寒山道:“是的。”
李沉舟皱眉:“家里出事了?”
屈寒山回道:“太太没说,只是说要见你。”
夏樱桐适时地哼了一声。
李沉舟低头思忖。柳横波在他怀里大气不敢出。秦楼月默不作声。
“樱桐,”半晌,李沉舟回头道,“你猜师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