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噗嗤一笑,戏谑道,“你吃醋啦?”
俞浩被噎住,撇撇嘴,“我说的都是事实。”
“那你究竟喜不喜欢他嘛?”杰瑞捅了捅他的胳膊。
俞浩垂下眼帘,不作回答。喜欢有什么用?既然没有用,何必说。
事实还有,太多的事情不是俞浩的喜欢能够左右的,其中当然包括牟云笙,甚至包括俞浩自己。
下午牟云笙他们回来了,一行人明明是去潜水,也照样晒得全身通红。问过以后才知道,后来船开到了火山口,上了岸又去那儿转了一圈。
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因为背着相机,肩膀上勒出了一条深红色的印记,从船上跳下来,兴高采烈地跑到烧烤摊前嚷嚷着要吃东西,立即就有人把烤好的食物争相奉上。
他并没有潜水,就只是去拍照的,擦了防晒霜,晒成铜红色的细胳膊细腿还被阳光反射出亮亮的光彩。他把相机交给旁边的人,一边吃鱼一边指着里面的照片说,“那儿的沙子好特别!啊,不是沙子,你看这个,像不像小龙人的犄角?嘿嘿!”
端着相机的人却没有看那张照片,而是按了过去,停在一张他歪着身子比着剪刀手的照片上。
“施施笑得真是够甜的啊!”旁边的人笑着说。
“嘿嘿。”施诗磊咬了一口鱼,凑到了相机前,接下来的几张照片都是他的,“这些都是云笙哥哥帮我拍的,啊,他拿相机的姿势好专业!比我还专业!”
有人开玩笑道,“就‘云笙哥哥’啦?不怕俞浩吃醋?”
“不会的。”施诗磊朝坐在对面的俞浩笑,笑容灿烂得好像会发光,“不会的,哦?”
俞浩正在喝啤酒,闻言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后来牟云笙也没怎么和俞浩单独呆在一起,或者跟其他人去游泳,或者两人坐在一起时,又跟旁边的人聊天。
同行的人当中有来自各行各业的人,有律师也有公务员,大家都是在城市里要么庸庸碌碌,要么光鲜亮丽的活着,藏着与他人不同的秘密,带不同的面具。
能跟牟云笙谈得来的人不少,俞浩在一边听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对他是这么不了解,原来他对摄影十分了解,原来他会打篮球,原来他的弓道等级相当高。听着听着,俞浩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就只能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
不知是谁组织起切西瓜的活动,社团团长叫上牟云笙几个人乘坐庄园老板的三轮摩托车,去码头那儿买刚打捞上来的活海鲜准备晚饭。
俞浩跟剩下的人留在庄园里玩了一阵,食材一回来,他就和志愿者里几个有厨师证的一起去了老板家的厨房。
那个叫做施诗磊的男孩子,一口一个“云笙哥哥”叫得甜,吃晚饭的时候也积极坐在牟云笙身边,一有人要跟他喝酒,他便拉上他的“云笙哥哥”挡酒。
毕竟大家都吃得开心,牟云笙没有放脸色,大多都帮忙喝了,弄得坐在旁边的俞浩满心都是说不出言语的感觉,以至于有时候有人过来和他喝酒聊天,他也没心思拒绝,随随便便地应承搪塞了。
吃过晚饭,俞浩回小木屋里洗澡,顺便把身上的烟酒气给洗掉。
莲蓬头里出来的淡水仿佛也带着淡淡的海藻的味道,浇在身上,像洒了一身没有咸味的海水。不伤皮肤了,却都是缺失的味道。
俞浩从浴室里出来,坐在床上擦头发,发呆。
突然有人从外面拍门,他回过神,门一打开一个人影就闪了进来。这身影太熟悉,俞浩也没吃惊,问杰瑞,“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哪儿有鬼鬼祟祟?”杰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俞浩没心情跟他斗嘴,又坐回了床上。
杰瑞看了看他,走到窗户边往正在举行篝火晚会的海滩望去,见施诗磊仍在那儿跟牟云笙谈天说地,咂舌道,“哎呀呀,真是,‘云笙哥哥’、‘云笙哥哥’的,牟云笙是家里的老幺好吗?乱认亲。”
知道他是给自己抱不平,俞浩没吭声,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擦头发。
“你也别生气,像牟云笙这种人,就是喜欢装绅士,老想着给人留面子,不会当面拒绝。”杰瑞坐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又转身看看摆了两张床的标准间,撇嘴道,“唉,到底这是个正能量的组织,不能明摆着约炮,非要安排两张床。委屈你们了啊。”
俞浩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漠着问,“你来干嘛的?澡都没洗就坐我床上来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可以睡另一张。”杰瑞笑着说。
他皱眉,“谁告诉你我们等下睡一块儿的?”
见他这样,杰瑞收敛了笑容,“真生气啦?”
“我哪儿有资格生气?他肯正眼瞧我,我都该感恩戴德了。”俞浩阴下脸说。
闻言杰瑞霍地睁大眼睛,惊叹道,“跟律师在一起就是不一样,口条变好很多诶!”
俞浩一愣,把毛巾搭在了颈子上,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来干嘛的?”
“嘻嘻,当然是给你出谋划策来的啦。”见俞浩皱紧了眉头,杰瑞立即说,“你真的要好好盘算盘算,那个施诗磊,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知道他什么来路么?”
俞浩不想知道,索性不吭声。
“他干的可是我的老本行呢。”杰瑞翘起了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说。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俞浩吃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他们拿去玩了以后摔坏的那台他的备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