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常,但肖瑜就是觉得他很不开心。
因为赵临安在和白平一起吃饭的时候,总会忽略肖瑜的感受,他们两个聊得很开。还从来没有这样一种角色颠倒的场景出现,肖瑜却觉得并不舒服。
这时,赵母说自己带的研究生都很独立,一般都是自己学习,很少找老师指导,让她轻松不少。
本来肖瑜也是独立的那种类型,不知为何却撒了谎,他说他的指导老师每天都会发邮件催他做事情,给了他不少的关注。
赵母说:“每个学生都很优秀,不需要额外的指导自己就可以做好了。”
肖瑜却认真地说:“在没有给他们指导的情况下,有什么道理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说他们不需要呢?”
每个老师的教导方法不同,这实在不值得讨论,也没什么指点别人的资格。肖瑜心想,赵临安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评头论足?
赵母并不很在意肖瑜说的话,她自认为无愧于心,也不需争辩什么。
时间快到了下午开会的时间,他们三个一起到x大的会议厅,赵母想和肖瑜一起进去,但肖瑜却说下午不大想参加了,已经和导师请示过了。
赵母显得有些惋惜,说下次一起吃饭,就匆匆赶过去开会。
这时只剩下赵临安和肖瑜两人。肖瑜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问道:“你待会儿有事吗?”
赵临安看了他一眼,道:“怎么?”
“x大博物馆里有文物展览,我导师给了我两张门票,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
“你怎么只会请我看展览?”赵临安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
肖瑜噎了一下,心想那不然呢?还能去哪里?
赵临安一直看着他,叹了口气。
当天下午两个人几乎走断腿,不仅逛了展览,还在校园周边四处看。肖瑜想着赵临安那句抱怨的话,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拼命思考周围有什么好的景点。
他听学生说x大旁边不远有公园,因为周围小区较少,工作日那边门可罗雀。公园中间有人工湖,栽了很多柳树,垂柳才长出小芽,翠色欲滴,满目皆春。风吹,河水清且涟漪。
肖瑜走在赵临安后面,自己已经觉得有些累了,但当他邀请赵临安来这里时,他并没有拒绝,可能赵临安并不是很累。
于是肖瑜只得陪他走,实际上他更想坐在旁边看风景,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们两个绕着湖边走来走去,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再走下去可能会很危险,肖瑜这才委婉地说出不想走下去了。
赵临安回头看了看他。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却没有怎么说话,赵临安向前走,肖瑜在后面也不知怎么主动,现在是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在夜色中赵临安的容貌变得模糊,显得陌生,线条却变得柔和。肖瑜看不清他眼里有什么样的神色,自然也不会觉得害怕伤心。
赵临安说那找个地方吃饭吧。
肖瑜说我还想在这边看看。
赵临安有些困惑,肖瑜却说:“我们去观赏台坐一会儿可以吗?”
这个季节并不好,白天还热得很,夜晚却有些冷。在冷风的吹拂下,肖瑜却意外地冲动,索性问道:“你看到我给你发的微信了吗?”
赵临安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没回复?”
赵临安道:“不知道怎么回。”
那你还对你母亲那样说。这个问题他没问出口。可能每个人处事原则不同,肖瑜觉得赵临安不大想提他家庭的事,看到他们母子相处的场景,肖瑜知道赵临安是不快乐的,所以他也不会多问。
安静了片刻,肖瑜突然想到了什么:“……上次你给我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反正现在也有时间,能不能和我说一下结局?我保证这次不会插话了。”
赵临安皱了皱眉,说:“你怎么没自己去看结局。”
“我没有查到。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求求你了给我讲吧。”肖瑜恳求道。
他总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尾是赵临安在隐喻什么,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相关,但肖瑜还是很想在知道结尾的情况下做判断。
何况赵临安说已经不再喜欢白平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讲清,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则故事。
赵临安显得有些尴尬,说:“没查到就算了……我也不大记得结局是什么。”
他明明说过自己看了很多遍,几乎能背下来,现在又说记不清楚。肖瑜异常后悔曾经打断他讲故事,自己反而沮丧起来。
赵临安看到他这幅神情,安静了一会儿,轻声开口。
“后来有一次举人老爷到山中旅行,借住于农人家中。农人自然倒屣相迎,无奈穷山僻壤,有诸多不便,招待老爷的餐具便是粗糙厚重的陶碗。”
“那农人见老爷拿起那陶碗不断打量,惊恐万状,低头请罪。谁知老爷却并不是嫌弃碗的粗劣,而是喜出望外,认为终于不用忍受灼手的痛楚。”
“已是秋末时节,凉风萧瑟,一碗热汤下肚,很暖身体;老爷最满意的是,茶碗很厚,一点儿也不烫手。他想,比起粗茶淡饭的生活来,自己的生活令人厌烦。一只碗,不论它多轻、多薄,大不了还是一只碗。把轻的、薄的当作名贵的,并且必须得去用它——这实在是讨厌而可笑。(注)”
“老爷结束旅行,回到了家中。到了吃饭的时间,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许多。托盘上摆着那只又轻又薄的碗,老爷心想,从今天开始,又要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