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兼困惑的搔搔后脑勺,“怎么了这是。”
风启来来回回把能找的地方全找了一遍仍是毫无头绪,那包他连睡觉时都从不离身,没料到脱下衣服洗个澡的功夫就不见了。别的都好说,包里的红皮小本风启万万丢不起。
本子风启从小就带在身上,里面更是记下了风启出逃以来收集的各种信息。潦草琐碎的字句他人未必能懂,但对风启意义非凡。
夜已深,风启把自己圈在房间里凝神思索。驻地里不论谁都不会动他一个,风启也没有从谁身上感到过明显的恶意。即便是心思深沉的巫舟,风启不觉得巫舟在未了解价值的前提下敢轻易的惹怒自己。
心里的焦虑令风启坐立难安,不大的房间里他一圈一圈的踱步。这时装满萤光蝶的灯盏忽然从小桌上滚下来,橘黄色的蝶粉洒了满地。风启弯腰捡灯的时候从窗户缝飞进来一张纸条,风启拿起纸条看了一眼猛的起身,外面有人影一闪而过。
纸条是从红皮小本上撕下来的,上面还有风启的字迹。风启出门一路捡起散落的纸张,一直走到姚夏泼沤去。
姚夏燃外出未归,黑漆漆的房间里书架一侧隐隐透出烛火摇曳的光。风启朝光亮的地方走了两步停下,他记得藻兼的反复叮嘱过自己姚夏燃有间任何人都不能踏足的秘密房间。这房间是姚夏燃不可碰触的底线。
是个圈套!
风启转身急匆匆往外跑,拉开门正撞到晚归的姚夏燃身上。
“这么晚你在这儿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我……”风启把捡回的纸张悄悄藏进袖子里,“我出去方便……回来进错房间了……”
“撒谎。”
姚夏燃推开风启点亮桌上的灯,他一眼看出暗门被打开过的迹象神情骤冷。看着姚夏燃一言不发踹开书架旁的小门风启的心揪起来,风启拼命想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解释清楚自己的嫌疑,可没等风启想出个头绪姚夏燃拎起风启甩出门外。
“唔。”风启捂住摔麻的后背艰难的爬起来,夜色下姚夏燃的脸像鬼一样沉默而冰冷。
风启骤然发现自己以为两人间正一步步建立起的信赖原来如此脆弱。姚夏燃甚至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就把自己推到了千里之外。
姚夏燃捏着风启的下巴沉声说,“是我给了你可以为所欲为的错觉么,如果是,那就是我的失误。”
☆、解困
院子里灯火大亮,睡梦中被吵醒的人们陆续赶来。藻兼哇哇乱叫的挡在风启前面,“老大别动手,太小进你的书房绝不是动了歪心思。”
姚夏燃越来越不耐烦,“你如此确信的证据是什么。”
“因为我提醒过他不可以。”藻兼一边紧紧抱住姚夏燃的腿一边跟风启使眼色让他赶快逃走。
“蠢。你觉得一个谎话连篇的人不会明知故犯么。”姚夏燃正要一并踢开藻兼,余光扫到从回廊尽头露出半张脸的巫舟。巫舟一向清高,对无关的事从不表露半点兴趣。他大半夜特意来看热闹让姚夏燃觉得很反常。
今晚的事不简单。
姚夏燃看了一眼像个小白兔一样双眼通红哆哆嗦嗦的风启,把手里的马鞭扔到藻兼面前。
“交给你去做,不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给我问出个所以然。现在房间里一片狼藉,若是等我收拾好还没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到时候我可就不止要他半条命那么简单。”
藻兼愁眉苦脸看着马鞭认真为难的一番,小心翼翼瞥了姚夏燃一眼忽然变的非常干脆,“没问题,交给我。”说着拿起鞭子把风启拖回屋重重甩上门。
鞭打声顿时响起,混着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
“这样不行,我才不信小锦鲤会做这样不高明的恶作剧。”青女气不过正要去找姚夏燃理论被漆十拦住,“别急,老大有自己的打算。”漆十说着指指装作若无其事走向姚夏燃的巫舟。
这边巫舟斟字酌句谨慎的向姚夏燃表达关心,“姚队长操劳一天回来的这样晚,千万不要再为手下人的疏忽动气。无用的下人赶出去便是,毕竟愿意追随您的人数不胜数。”
姚夏燃似笑非笑的看着巫舟,轻而易举识破了巫舟幼稚的挑拨。他故意黑下脸,“巫医师说的没错,但在我的驻地敢目中无人坏我规矩的家伙我至少也得让他少层皮。”
巫舟打了个寒战,对姚夏燃言语中流露出的凶狠深感意外。风启挨打的哭号声越来越“凄厉”,巫舟慌慌张张的告辞,一溜烟从姚夏燃视线中逃开。
房间里藻兼卖力抽打桌子腿,时不时嘱咐风启叫的声音再大些。听见外面没什么动静时藻兼扔了鞭子长舒口气,“累死我了。”
“谢谢你相信我。”风启低着头说。
藻兼用力弹了风启的脑门,“别说这些见外话。不过我问你啊,在老大面前你口若悬河的本事去哪儿了?你怎么一声不吭,怎么不努力解释呢。”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我解释,我要是好奇想打开他的密室绝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他根本不信我。”风启眼圈红透眼泪快要掉下来。
藻兼捂住胸口一步跳到门边,结结巴巴说,“你你别啊,毕竟如果像你刚才对我说的那样‘半夜有纸条飞着引你进老大书房’,气头上的老大很难相信。”
“我伤心。”风启软趴趴的平摊在地上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厌恶,“我怎么会擅自动他珍视的东西,我长的这么善良,他竟然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