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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床上渐渐风平浪静,只有余波还在荡漾。唐安琪费力的把头又伸出了被窝,可是一只手摸上来抓住他的头发,缓慢而坚决的把他向下扯了回去。啧啧的**声隐隐响起,伴着虞清桑的沉重喘息。
虞清桑终于得偿所愿了。
在憋闷黑暗的被窝里,他第一次感到了痛快。虽然身体上只是作势而已,可在心中,他体会到了一种陌生的好滋味。这滋味甜美辛辣,让他几乎快要激昂慷慨——他可是从不激昂慷慨的。
紧紧的搂着唐安琪,唐安琪是他的孩子,情人,猎物。
“你若能永远都是十六岁……”他用手臂往死里勒紧对方,喃喃的自语:“那该多好!”
十六岁的唐安琪像一枚鲜艳的糖果,天真活泼,无条件的爱着他。
红烛燃到尽头熄灭了,他压着唐安琪,躲在被窝里还是不肯出来。唐安琪被他揉搓的快要没了人形,心想师爷这是要疯了。
他决定开始筹划着逃跑,不跑不行了,虞清桑白天像个人,夜里像个鬼,兴许哪天一高兴,会把他捂到锅里炖熟吃掉。
翌日,大年初一,虞清桑向唐安琪道歉。
唐安琪没有多说,因为不想和眼前这个虞清桑再费口水。他心里有个属于自己的虞师爷,还是原来的样子,已经死了。和虞清桑交流的太多,也许会影响他对心中那个虞师爷的感情。
虞清桑道过歉后,就照例出门打太极拳。唐安琪趴在床上,自己背过手去揉屁股,心想自己这屁股招谁惹谁了,狸子来弄就算了,起码狸子是很快活的;师爷拿个假玩意儿来乱捅一气,这不是损人不利己么?
正当此时,虞宅大门忽然被敲响了。
敲门声响的很激烈,隔着两道大门清晰传来。虞清桑一愣,随即迈步向外走过一进院子。在大门前停住脚步,他出言问道:“谁?”
吴耀祖的声音响起来:“我!”
虞清桑迟疑一番,伸手拉开门闩推开大门。抬头望去,他大吃一惊——吴耀祖带着几名勤务兵打头,后方跟着虞太太,虞太太怀里还抱着嘉宝。
“哎哟!”他恨不能立刻把门关上:“你们怎么来了?”
虞太太胆怯的偷眼去瞧吴耀祖,仿佛是不敢言语,而吴耀祖上下打量了虞清桑,随即答道:“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你。”
然后他又问道:“你这儿有地方停汽车吗?我们是开汽车过来的!”
虞清桑刚要回答,吴耀祖已经拄着手杖,率先迈进了院门。
吴耀祖进院之后,自作主张的长驱直入,一边走一边环视周遭房屋,末了回头对着虞清桑笑道:“房子不错!”
虞清桑既然不能把这三位不速之客撵出去,只好露出微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院子没什么款式,不过花坛砌的很别致。”
吴耀祖抬起手杖往里院一指:“进去瞧瞧行不行?”
虞清桑略一迟疑,而就在这个空当里,忽有一人衣衫不整的冲了出来,口中大声喊道:“嫂子!”
虞太太站在后方,一直像惊弓之鸟一样不敢抬头,忽然听了这声呼唤,抬头一看,正是唐安琪跑了过来。她本来认定唐安琪是死了的,可是此刻光天化日,她竟是不但不怕,而且下意识的就把嘉宝转交给了身边的小勤务兵,然后颠着两只小脚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唐安琪,张口便哭:“哎呀我的孩子呀……”
虞太太糊里糊涂的,忍不住就是要哭。而嘉宝被虞太太宠惯了,这时见虞太太去抱陌生外人,心中就生起一股怒火,也跟着高声嚎啕起来。
唐安琪却是无暇痛哭。当着众人的面,他大声说道:“嫂子,我要跟你回家去,在这儿师爷欺负我!”
此言一出,虞清桑几乎当场晕了过去。吴耀祖站在一旁看着好戏,心中倒是佩服戴黎民的本事——戴黎民就预料到虞清桑会把唐安琪藏到家里,没想到猜得还真准。
而唐安琪很不要脸,继续对着虞太太说道:“嫂子,你救救我吧,师爷逼着我和他睡觉。”
虞清桑听到这里,脸都白了。一把扯过唐安琪,他扬手就抽出一个大嘴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唐安琪被他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虞太太没见丈夫这样愤怒过,吓的哭都不敢了,木呆呆的站在一旁,两只手向前伸了好几次,意意思思的想要去扶唐安琪。而吴耀祖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很没诚意的惊叹一声:“原来旅——还活着!”
唐安琪捂着半边面孔,索性不起来了,歪着脑袋斜着眼睛去瞪虞清桑。虞清桑想到他那屁股被自己玩弄了一夜,如今这样坐在雪地上,不知对身体是否有害,便急的弯腰又揪着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这回院内众人面面相觑,唯有嘉宝止住哭声,向虞太太伸出了双手,奶声奶气的喊:“娘,娘!”
唐安琪看了嘉宝一眼,不是很确定这孩子的身份,同时也不大关心。不能再像个猫狗似的被虞清桑关起来养了,他想自己须得恢复先前的身份,及至旁人都不防备他了,他再找机会脚底抹油,开溜。
寒风刺骨,卷着雪沫子往人脸上吹。虞清桑很烦恼的看着面前这几位,末了低声说道:“别站着了,先进去坐。”
91相持不下
虞清桑神情不定的坐在房内,因为家里没有仆人,所以众人无茶可喝。唐安琪坐了一屁股雪,这时进了来,嘴里呶呶的依旧是说——师爷怎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