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皆是有着自己的味道,人当然也不例外。好吧,他只是想以此来说明一件事情——既然对于常人而言根本不存在的每个人身上特殊的味道他都能闻见,那就更不要说他总是打交道的、味道极其浓郁的邪草毒虫了。而青竹身上,恰恰就沾上了这些个令他瞩目的味道。
西南苗疆。擅驭五毒、养蛊虫、施盅毒。
淡不可闻,却又确实存在。而他,从未听说过临风在天降宫的曲楼里有暗线。
盖着被子心情郁结的在床上翻了个身,玉生烟盯着窗外透入的郎朗月光,吸了吸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近这日子,不太平啊。
……
“丞相,如今已入三更,很晚了。”
盘腿端坐在主营上座,轩辕凌云垂眸盯着摩挲着酒杯的手,唇边笑意不明。
兀自闯入帐内的柳敬大笑出声,竟也不曾行礼,抚须得意道:“陛下说得对!确实已经很晚了,皇上早该入睡,倒是老臣唐突了。”
轻笑一声,轩辕凌云转了转手中杯盏,耳翼微动,半隐在暗处的脸上一片兴味盎然。
“丞相此言差矣。这些年不曾组织秋猎,猎场里的情形,朕都有点儿忘了,想来这半夜三更,岂不正是老鼠喜欢作乱的时候?”
柳敬闻言脸色一变,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觉收紧,密密麻麻冒出些许的冷汗,却是故作镇静道,“陛下何出此言?”
轩辕凌云笑了笑,却是不答,只是伸手拿过桌边酒坛为自己斟满了一杯清酒,目光迷离,似是微醺,轻声喃喃道,“柳大人,朕自问待你不薄,敬你是跟随着先皇立下大功的老臣,也从未在你面前谈过君臣之分,柳嫣然入宫后更是以礼相待,对你向来以字自称。在朝中我打压军界玉家,虽未将军权分与你,却也从未提拔过同为元帅的陈家,让相府在军政两方一家独大。后宫之中我虽未独宠柳嫣然,但是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皇城之中最受宠的是柳家大小姐。你说,朕给了你这么多,你为何还非得走一条不归路呢?”
每当轩辕凌云多说一个字,柳敬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待到轩辕凌云轻描淡写的落下了结句,柳敬踉跄一下,面色惨白。
“你——”
“我?”轩辕凌云讽刺的挑了挑眉,冷笑道,“柳敬,早在你密谋造反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天。”
柳敬粗喘几口气,正待要开口驳斥,却听见营外一阵兵荒马乱的响动,霎时想起了什么,得意大笑道,“轩辕凌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我柳家私兵五万,早已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你这营地卫兵加上那些个花拳绣腿的少爷小姐也不过三千,今天你便是插上翅膀也难逃一死了!”
再次转了转手中杯盏将杯面纹龙的雕花正对自己,轩辕凌云叹息一声,眼中晦暗不明。
五万私兵。看来,他倒是真小瞧了这混账的狼子野心了。
“对了,你也不用太过伤心,虽然你不喜欢柳嫣然那死丫头,但是老朽念你这些年对柳家照顾,会在你死后让她去陪你的。哦!还有,听说最近你和玉家的小少爷走的挺近的,也别担心,估摸着你这里刀将落,那边也便要成了,不会让你黄泉路上寂寞的!”
听闻玉生烟的名号,轩辕凌云霎时眸间一凛,一双漆黑的凤眸如刀刺向了站在营帐正中的柳敬,只是还不待他出手,一阵狠戾的拳风袭过,先前还在得意的中年人撞裂了营帐,被狠狠甩出摔落在了地上。
被骑兵的动静惊醒而纷纷跑出营帐的人群又是一阵喧哗,看清落地的人影后更是兵荒马乱。
“都给我安静!谁要再敢吵lz就割了谁的舌头!”
“玉广平!”尖锐的女声在霎时安静下来的营地里显得异常突兀,只是匆匆披了件外衫的柳嫣然推开人群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柳敬,见着老父亲猛地咳出一口血后更是怒不可遏,冲上前指着玉广平大骂道,“混账!你凭什么打本宫的父亲!当柳家好欺负……”
“啪!”
“lz一向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满身煞气的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脸回不过神的柳嫣然,玉广平轻啐一口,一脚踹上了蜷缩在一旁的柳敬,冷声骂道,“当你柳家好欺负?你tmd是当我玉家好欺负!谋逆?就你这熊样还……”
“平儿!回来!”
“……是。”
抬起的脚猛地一滞,满身火气的玉广平瞬间瘪了气,恹恹的收回腿退了回去。才将将站稳,便瞧着自家老父亲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冲着柳敬便是几腿,一边踢还一边教训道,“lz?你lz还没死呢称什么lz!”
站在人群中的玉广平默默捂脸:“……”
一直憋着气没来的及发的轩辕凌云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终于在柳敬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想起了该是他叫停的时候了。施施然走到玉广平身边站定,轩辕凌云刚要开口,便被玉广平一个眼刀给杀了回去。瞬间气弱的皇帝陛下欲哭无泪。
笑话!他未来准老丈人和准大舅子教训人呢!还是为着他未来媳妇儿教训人呢!他一个刚刚毫无准备就被人报了家门的待上门女婿敢理直气壮的叫停吗!万一老丈人没泻完火把火撒到他身上了他找谁哭去!
“报——!营外五万叛军已被击退,我方军队无一伤亡,总共俘虏四万六千九百八十一人,望陛下定夺!”
“好!你!回去重重有赏!”
前来送报的士兵不明所以的瞪大了眼睛。
啥时候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