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梦露眼中的泪水怎么都藏不住,明明已经知道的事实,这个时候却觉得痛彻心扉,无法接受。
蒋梦露慌乱地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水:“凌哥哥,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多给我一点幻想都不行了吗?”
“梦露,”凌冽递了一张纸巾到蒋梦露的手里,深沉地道:“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蒋梦露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现在这里,”凌冽的左手掌捂上自己的心口,深情而郑重:“住了一个人,我不能再分给你哪怕一点。”
蒋梦露怔怔地看着,神情呆滞,良久才苦笑出声:“我比不上那个人吗?”
凌冽摇了摇头:“你很好,梦露,只是我爱上了那个人。”
蒋梦露拿纸巾抹了抹脸,深吸口气,一丝凉意灌入肺部:“那个人是谁?”
没有仇恨,没有嫉妒,有的只是属于蒋梦露的好奇,她要知道自己输给了谁。
“你知道的。”凌冽看她。
被愚弄的愤怒,被欺骗的可笑,被放逐的委屈,欺身而来的是内心无尽的颤动,最后心灰意冷。“呵,”蒋梦露突然笑了,“萧炎?”
凌冽不置可否。
“他是个男人。”蒋梦露凝视着凌冽的脸:“你们没有未来的。”
为什么我的他爱着一个他,逆流的风在遗忘了冷寂的山谷里,支离破碎。
“这是我的事。”凌冽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蒋梦露不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凌冽看,良久才移开视线,垂头看着桌面:“伯父不会同意的,我们的订婚也会如期举行。”
“我知道。”凌冽打得干脆。
“而且娅楠要是知道···”
“她和你说什么了?”
蒋梦露迟疑地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份股权转让书递给凌冽:“娅楠说如果我把我名下的股份转让给她,那么富竂那个地产项目凌家和蒋家合作就是铁板上定钉的事,当然···还有我们的婚事。”
凌冽蹙了下眉:“你信她?”“不得不信啊,娅楠说只有让伯父失去项目的主导权,伯母和她才能促成我们两家的合作。”
蒋梦露期期艾艾地说着,她如何不明白这种事只能是一庄没有爱情的婚姻。可怜现在连这个都成了奢望。
“梦露,今天的事先不要对娅楠说,股份协议书也不能签。”凌冽嘱咐道,他意识到了凌娅楠在撮合和挑拨这之间游走的目的。
蒋梦露点点头:“我明白的。”
“对不起。”凌冽道,蒋梦露的表现越是镇定,他越觉得抱歉。
“只能是对不起,对吗?”蒋梦露凄凉地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一点都不恨你,感情的事谁都说不了准。”
“梦露···”凌冽诧异蒋梦露居然看得这么开。
“凌哥哥,”蒋梦露的脸上扬起最真挚的笑容:“我还是可以爱着你的,对吧?”
凌冽沉默了一下。
“像妹妹那样。”蒋梦露补充道。
凌冽露出一个舒心的笑,点了点头。
纽约肯尼迪机场。
萧炎站在机场二楼的长廊上,透过玻璃看着飞往中国a市的飞机消失在苍青色的穹宇尽头。
远去的飞机带走了萧炎那惆怅的伤感,一个人,孤零零的,如此凄凉。
然而没有牵挂的一个人,才能不顾一切地卖命。
“喂,忻城。”萧炎走在机场外的油柏路上打着电话。
“嗯?”
“换车了吗?”
“呃,换了。”
“刷爆了几张卡?”
“没这么夸张,就是少了几个零。”
“听起来一点都没肉疼啊。”
“这么点还不值得。”
“那个谁好像问了我句干嘛不救他的车。”
“我不认识那个人。”
“是吗?好巧,我也不认识。”
“咳咳,你很闲?”
“比你闲。”
“呃···”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
“谁做的?”萧炎慢条斯理地问。
“问的真直接。”胜忻城没有给出答案。
蔚蓝天际尽头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而来,慢慢阴沉下的天色,惨淡的光线照射在萧炎阴魅销魂的脸上,衬得他的皮肤苍白。
“呵呵,猎人把猎物玩够了,自然就要收网的。”
电话信号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传来嘟嘟的声音。
萧炎冷艳地勾起唇角刻薄的弧度,天生骨子里的倨傲,散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寒。
“kiss,游戏开始了。”
89、三月八日
三月八日清晨。
萧炎搂着泰迪熊在暖呼呼的被窝里睡着懒觉,慵懒而惬意的脸上带着萧炎特有的困倦神色。忽地,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带着外人看不懂的警惕,好似他一直是醒着的。
“叮咚——”门铃声响。
萧炎把埋在泰迪熊颈窝里的脑袋露出来,一脸惺忪地推揉着泰迪熊肥大的身躯,半坐起身来。揉了揉朦胧睡眼,萧炎下床踩着拖鞋就去看门。
萧炎透着门缝看到外头站着一个快递送货员,手上拿着的包裹有点眼熟。
萧炎开了门,签收了快递,最后关门,一气呵成。
萧炎把包裹拿进卧室,拆封一看,呵,就是自己从a市寄回给胜忻城的那一堆,包裹的纸板箱都还是自己原来那个。
萧炎把包裹里的东西倒在床上,专辑唱片,写真杂志堆了满满一个小山。
萧炎拿起那个有着凌冽亲笔签名的马克杯在手里把玩,忽然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