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一了。你也二十一。”
“嗯。”
“我觉着你看起来顶多十五。”
“你也是。”蝎算了算,发现自己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变成傀儡的。
“是啊。”
目良发现这床单已经完全没救了,不如拿出去丢了。
前脚刚找到垃圾桶丢掉床单,后脚就被一个眼熟的人差点刺了一刀。目良一边骂了句二大爷一边用千本还击。
千本擦着一个明晃晃的笑脸过去。
“慎?”目良歪了歪头。
“是我。”慎欢快的收起刀,“要不要去约会?”
“你一般都这么跟别人这样约的?”目良觉得头有点痛。
“是啊。可惜大多都死了。”
“而且我是男的。”
慎看着目良束起长发,笑的见牙不见眼。
“我知道,我就喜欢你。”
“你认真的?”
“不认真的。”慎指了指后方,“要不要干一票大的?”
“什么?”
“打牌。”
“这有什么。”
“不不,和角都打牌。”
“我只会抽鬼牌。”
慎打包票说他和角都绝对不会嫌弃他打的烂,而且会传授目良各种牌技。目良被慎的笑容晃得花眼,一个不小心就被拖走了。
慎拖着目良先去了蝎那。
蝎很不待见慎,用金属尾巴应的门。
“难得见到蝎的本体啊。”慎笑嘻嘻的。
“不借。”蝎说着就要关门。
“不来玩一把吗?目良也在哦。”慎把目良推出来。
蝎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关门。
最终慎领着目良和蝎二人组蹦蹦跳跳的去了角都的住处,目良总觉得慎这么高兴有鬼。
空巢老人角都看到新的打牌对象,十分开心。慎的那点钱都被他赢得差不多了,正愁没人可坑。
而且还把蝎拉来了。
角都记得蝎刚来晓的时候和自己打了几次,从此无论说什么都不肯再来了。
“角都!我来打牌了。”慎一脚踹开门。
角都没追究慎踹门的事,熟门熟路的拿出扑克牌。
四人围着桌子。
雨声残响,纸牌间哗啦啦的声音被雨淹没。纸牌在角都的手中像是活的一样,听命于手指的操弄,仅仅是个洗牌就看的手残目良眼花缭乱。
慎和蝎虽不及角都,也玩的很溜。
几圈下来,目良的脸色已经比雨隐村的天还黑了。
每次输的都是他,连他最引以为傲的抽鬼牌都没赢过!
他身上那点钱很快就被三人瓜分了。
赌博害死人。
目良决定洗手不干了,他可算是明白慎说的干一票大的是怎么回事了,□□的是他啊。
“啊呀,目良不玩了吗?”慎首先注意到情况。
“没钱了。”
“我觉得目良很有天分,只不过运气不太好。”角都面罩下飘来一句话。
“真的?”目良觉得角都都这么夸自己了,那自己肯定有点本事。
“真的。”
虚荣心受到了满足的目良眼巴巴的看着蝎。
“借我点钱吧。”
“不借。”蝎果断拒绝。
“可以赊账。”角都麻溜的洗好了牌,在桌板上磕了磕,“我还有种玩法你要不要学?”
目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现在他心目中的角都已经约等于赌神了。能得到赌神的传授,赊账就赊账吧。
蝎只觉得这情况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就是当年角都套路他的手法吗,不过他比目良机智一点,果断拒绝了角都。
看着目良一步步被套路,蝎觉得是该给他点教训长长脑子了。
一次让他输个透,免得再去赌场瞎混。
慎很欣慰,终于给角都找了个新祸害对象,他可以暂时不用担心他的私房钱了。
半天牌局下来,蝎输了不少,慎不输不赢。至于角都……他现在周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连看人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目良已经变成了牌桌上的一棵濒死杂草,几乎要和桌面融为一体。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在角都的指导下已经能大杀四方了,可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输?
运气真的那么差?
“我不服……我要再来。”目良一拍桌子。
蝎觉得差不多了,随口扯了一个借口把输掉了未来十个月工资的目良拖走了。
目良被蝎拖出了房间,似乎幡然醒悟了。
“蝎,你等等。”
“……”
“我要去找鬼鲛借钱。”
“你还是去死吧。”
蝎丢下半死不活的目良,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地上的目良是某种脏东西。
今天天气挺好不是吗。
说起来目良是怎么跟鬼鲛熟到可以借钱的?
……
鬼鲛虽然看起来很凶,实际上人挺不错,目良陈述了一下自己债台高筑的处境之后他带着怜悯的目光借了目良一部分钱。
其实他是同情目良的,再怎么说欠他的钱总比欠角都的好。
他当年被角都套路的时候每个月月底只能靠喝水充饥。
似乎是回忆到了痛处,鬼鲛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目良眨巴着眼睛。
“没啥,想起了一点过往。”
目良觉得这鲨鱼妖怪的心思其实还是挺细腻的,是个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