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召南原本是下任将军人选,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比校尉还厉害?”李陶揶揄道。
陈定脸上一红,“不然怎么会从我手上溜走呢。不怪他这么厉害,听说一直以来,缪家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重点培育他。可再厉害又怎样,如果没有我,他怎么可能被人类那昏庸的国主剥夺继承爵位的资格。”
李陶问,“此话怎讲?”
“具体的我也不十分清楚,只是听说他在战场上贪功冒进,铸成大错,罚他一生不能加功进爵,只能当个平头百姓。哎,要我说啊,也是这国主昏庸,缪家虽说人丁兴旺,可真正有能耐的好像只有他。他的几个亲弟兄,一个不学无术只知玩乐,姑娘跟侍卫私奔了,还有一个更令人震惊,当年被我们族类追至家中重伤,直接废了,现在就是个废人,您说现在缪家还能指望谁?人类还能指望缪家吗?”
李陶低头喝水。
陈定越说越来劲,“本来护国大将军一职不该这么早交由缪召南,他年纪太……”说着突然看了眼李陶,之前就特地打听过他的喜好与忌讳,知道他最厌恶别人提及年龄,于是后面的没敢说,直接跳过去,继续道,“若不是这么急切,哪至于犯错。其实最有希望接任的是缪家三子,但一条胳膊被斩,实力不足以任此职,才打算由缪召南接任。说到底,这缪家哪有传说的那么厉害,竟然被咱们的人只身杀到家中,还一连伤两……不过呢,我听说最传奇的是这户人家突然人间蒸发的孙子,说缪召南原本不是长孙,那个消失的才是……”
这时,正好听到身后一声惨呼,陈定扭过头去,只见天玠醉醺醺地往回走,而他身后那名挑衅的士兵脑浆迸裂,倒地惨死,另外十一名士兵吓得愣在原地,只顾哆嗦。
陈定瞪大了眼睛,这下手也忒黑了,以后可能都是自家弟兄啊!他咽了咽口水,朝天玠拱拳苦笑道,“兄弟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李陶瞥了眼地上的人,喝道,“天玠!你怎么下那么重的手!”
天玠一震,顺势跪下,大声道,“属下喝多了,下手不知轻重,请首领责罚!”
李陶正要说话,陈定一个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的资深狼人,怎么看不出他们在做戏,立即赶驴下坡道,“别别别,不怪兄弟,是他们有眼无珠,胡乱挑衅兄弟!”
李陶从他们身上一一看过去,敛了笑容问,“你们现在还愿意守东面吗?”
不知为什么,明明他问的相当和气,在这十一人听来却背后泛起一阵凉意,他们立即纷纷跪倒,哆哆嗦嗦地高呼着“愿意”。
这场洗尘宴宾主尽欢,李陶回到木屋时,天色尚早,今天心情格外好,远远看见李默正在屋外用刀削着什么,快速跑近,突然从后面一把紧紧抱住他。
“首领,您回来啦!”
一个清越的女声突然从背后响起,李陶一惊,扭头就看到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盈盈笑着,手里正拿着用来编织箩筐的藤条。
这是从今天开始就在这里养胎的天玠他媳妇儿,李陶赶忙一凛神色,松开人轻咳了下,“嗯,回来了。”
李默瞥了眼李陶,担心他在外人面前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冲那女人道,“你去歇着吧,今天活动一天,也累了。”
这女人款款地施了礼,往不远处的毡房中走去,她原本是个歌姬,一颦一笑都沾带妖艳妩媚,即便怀有身孕也不减风韵,难怪天玠宠得没边儿。她住的毡房是木屋周围唯一一处能住人的,总不能叫她一个女人跟两人两熊挤在一个屋里,她愿意,李陶还不高兴呢。
等看她进了房子,李陶猛地打横抱起李默,快速往屋里走。
“放我下来,我长了脚,你干什么!”李默挣扎着要下来,他正在动手做弓弩,手上沾满了木屑。
“哥,你可得轻声点,吵醒那小子,又要受罪了。”李陶轻声轻气地说,“今天听到一些消息,想到了以前的事,你就让我抱会儿。”
“什么消息?”李默果真不动了。
李陶正想说,转念想,他哥是出自缪家,听到缪家现今情况也不知会怎么想,咬了咬牙忍住,随口道,“我想到那小子的名字了。”
李默笑道,“是吗?叫什么?”
李陶把李默放到床上,他哪想到什么名字,这简直是挖了坑自己跳,“李笨笨!”
李默无语,“你想养一家子笨蛋?”
“那就李聪明。”李陶暗暗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瞧这名儿取的!
“还是叫知恩吧,李知恩。”
☆、46
“陶陶,该起了。”李默拍了拍揽在他腰间的手臂,天已经大亮,大笨小笨都已经醒来出去玩乐了。
“嗯……”李陶连眼都没睁开,收紧手臂,不仅没起,反而把李默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脑袋往他怀里钻,“再睡会儿……”
“再不起,巡察又晚了。”
李陶百般不愿意地抬了下头,睡眼惺忪地往外看去,一眼瞥见屋中央的小木床,霎时一肚子火,昨天就是李知恩这小混蛋三更半夜尿床,害他忙活一大场,才没睡好的。
“呀咿——”李知恩早就醒了,高兴地蹬着两只肥肥的小短腿,挥舞着白嫩的双臂,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哪知道这时候正有人瞪着他双眼喷火。
“跟他呕什么气,”李默失笑,“他会喊爹了,陶陶,你可别忘了你如今是他爹。”
“谁要当他爹,”李陶翻个白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