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呃呃呃……”。道远的身体在海水中浮起来,嘴唇微微张开,一颗散发着白光的珠子从他体内伸起。好疼、好疼……他的身体颤抖起来,四肢抽搐着……
“够了,微茫,快把定海珠还他,不然他区区凡人,怎能在这深海中存活……”。
只听“啪”一声,定海珠已握在龙女的掌心中。她捏着那颗珠子,道远的身体一时还没有沉下去,许是定海珠刚离开他身子不久,还有仙力。可是谁都知道,若是定海珠不回到他身上,只许几分钟,他变会死去。
此刻的和尚已经呼吸困难,神志不清。蔚蓝的海底,各种鱼儿似乎知道他是将死之人,慢慢游向他的身体,企图品尝美味盛宴。
“微茫,快将定海珠还他,他快撑不住了。”纵横哀求她。
“若不是他回来妖言惑众,你也不会动心。”她的眼睛很冷,露出龙原本寒烈的瞳孔。
“我便要他死在这里,将他的尸骨吊在这九龙柱前,看今后还有谁敢来寻你出这东海。”
“不可……我不去了,我不会离开东海一步,我早已和你发过誓言,他是无辜的,你便放过他吧。”纵横“啪”一下扯断了铁链,掌心冒出蓝色火焰将微茫手中的定海珠抢了过来。
他正想将定海珠置入道远体内,只听那女子笑道:“来不及了,他没有呼吸了。”
纵横听了那话痴呆的望着道远的身体,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周遭的鱼群像是得到了这个讯息,一个个长大嘴巴准备咬上去。“啪”一下,一个黑色的人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散了鱼群,护住他的身体,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两人的身体如陀螺般旋转着,缠绕着一起,搅得海水也不得安宁。他的身子冷了,唇也是冷的,没了生息。温延替他注入仙气,并无他想。渐渐的他的面色回暖,身体也热了起来,好似慢慢感受到了温延口中的气息,软糯的舌头竟想要更多,贪婪的舔了舔他的唇,企图探入温延的口中。
温延放开他,冲纵横道:“快把定海珠给我。”
他的唇一离开道远的唇,道远的口腔就因为没有仙气冒出一串串蓝色的泡泡。“布鲁布鲁”地响起了。纵横把定海珠扔给温延,温延没好气的一把塞入他的口中让他吞咽下去。竟然敢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真是不要命。就让你好好吃吃苦头。这是温延的恶劣想法。
道远在醒来的收唬四下无人,他转了转眼珠才发觉纵横穿着一袭白衣走了过来。
“温延,道远醒了。”
道远这才看见温延穿着一袭蓝色袍子手里拿着青色葫芦翘着腿正在喝酒。他听了也不急,只看了床上的道远一眼,回纵横道:“有什么可嚷的,他自然会醒。”
“也多亏是温延,你才保住了……”。纵横刚想说什么就被温延一个凌冽的眼神压迫的不言语了。
“我只记得我的定海珠被龙女拿了出来,其他的……我……对了,龙女呢?”道远说着话慢慢坐了起来。
“她差点害死你,温延把她绑在九龙柱上,等我们办完事就回去替她松绑。”纵横回道。
“我们这是在?你从宫龙出来了?你愿意见他了?”道远抑制不住心情,一手抓住纵横的手臂。
纵横笑着看了看他的手,道远才放开,嘴里叨念着:“阿弥陀佛,我不该这样失礼,只是……”。
“我懂你的意思,你不用介怀。”
“你不用高兴的太早,他只答应我们从这条路上走过,并没有答应我们去会见楚斌。”
温延上前推开客栈的窗,楼下熙熙攘攘好多人,有各色小贩,妙龄女子,弱冠孩童,地痞流氓乞丐……
“这条路是楚斌每日去史部必经之路,他只答应我们从这条路上走过,若是他看见了,记起来,便是一回事,若是什么也没有记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温延同道远解释道。
“那岂不是……”。道远本有些不乐,却又坦然一笑说:“那也好,一切便是缘,让天来抉择”
他还是同十五年前一样,即使龙宫的幽静也是没有使得他的容颜衰老半分。
他已不是十五年轻的白衣书生,穿一袭藏蓝色衣衫,有了半分成年人的干练。
他一眼认出了他,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而他则四处张望,并没有对上他的眼神。
他可以喊住他,可以抓住他,可是他没有那样做,只是静静的,那样悄然无息的看着男人慢慢走远,一如十五年前,他说要走,也没有挽留的话。
纵横再街道转悠了两圈走了上来。温延一眼便认出了楚斌,走了下去,拦住了他。
温延道:“你看见了,他认不出你了。”
楚斌点了点头,颇为尴尬的笑着,回:“恩。”
“我已经尽力将他带来,只不过你也看见了,他……”。
温延的话未完,楚斌便说:“我知道。其实那年发大水将你冲上岸,我将你带进府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我只当他又回来了。你不必介怀,觉得我是你恩人。”
温延在心底翻白眼,我轮得到你救,不过是在船上修行太努力不知道船翻了罢了,这些自作聪明的凡人,怎么就那么喜欢救人呢。害得他不得不报恩。
“那便结束了,我得带他回去了。”温延也怕龙女在东海惹麻烦,急着赶回去。
“家里有人等他?”楚斌是普通人,自然想到多年未见,他已娶妻生子,殊不知,仙人有漫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