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果真如此,三人才刚商议完,陈义又进来,脸色难看,“回禀皇上,毓王自尽了,尸首正在运回来。”
宋垣真是了解宋慷,毕竟身上是一样的血。
季无月伸手握住宋垣,十指紧扣,知道宋垣心里未必不难受,年幼时宋垣和宋慷的感情不错,宋垣总是喜欢跟着比自己大一些的宋慷到处玩闹。
只是现在的宋垣从来不愿提起那件事情。
罢了,一切都是注定的。
又是一年初雪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进禹州,在府尹的门口停下。门口的家丁见状,不免打量起来这有些奢华的马车,猜测马车上的人是谁。
驾车的陈义走上前,把一样东西给家丁看,家丁脸色一变,立刻打开门迎上前道:“草民叩见——”
“微风出巡,不必声张,你家大人呢?”
“大人正在府衙内审案,请……主子在里面休息,奴才这就派人前去告诉大人,想必不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不用叨扰,我们坐着等就是。”
家丁一愣——这车上不止一位大人物吗?
待车上的人下来时,一身白色的披风,内里是蓝色的常服,面若冠玉,神色自若,眉宇间带着的疏离和淡漠叫人心中一冷,不免想到了这雪日里飘散而下的雪花。
这人便是京城里那位丞相吗?
三年前丞相告老还乡,原本的太傅辅佐大臣便接替了丞相之位,竟然是位丰神俊朗的人,而那些传言在这位丞相面前,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看你非得这个时候来,再晚一日不是正好吗?”
宋垣皱着眉把季无月扶下车,经过陇州那一年的战役,季无月彻底算是不能再动武,身子也变得有些差劲,比常人还要弱一些,不过幸好这身子争气,也无什么病痛,距离那年都过去了五年还从未生过大病。
谁知道刚决定来禹州探望林止修和李鹤,出发前夜便病了,高烧不退,让宋垣担心得打算改了行程。
可季无月不答应,知道错过这一次,下一次便不知道多久才有空闲的时间,硬是逞强来了。
“好了好了,你都念叨了一路,你累吗?说是我年长一些该唠叨,你怎么比我要话多?”季无月难得有这样的小脾气,惹得宋垣不禁想笑。
一道笑声引起两人注意——他们可都没笑。
回头一看,竟是林止修拎着一包东西从外面回来,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俩,“贵客,进去坐坐吧。”
“止修——”
“他过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先进屋,外面雪大。”
季无月和宋垣对视一眼,点点头跟了上去。
雪下得依旧大,很快覆盖了车轮和脚印,巷子里的街道又恢复了白雪覆盖的模样,只是今日的府尹府内难得热闹起来,阵阵酒香从待客小室内飘出来,偶尔还有几声爽朗的笑。
门口的家丁缩了缩脖子,瞅着巷子口。
今儿,真是来了贵客,难怪雪下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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