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肖孺看着似曾相识的紫衣,看着站在高处俯瞰一切的男人,男人的容貌倾城,风姿绝美。

肖孺的头如针扎般的疼,身体不受控制,走向刑台上的少年。

所有人都看着肖孺,宛如世界突然静止。

紫衣少年看着肖孺,干裂的唇呢喃着,似乎在说:“救我……”

肖孺尝到咸咸的水,才发现自己在哭,面无表情的落泪,还是为无想干的人而落。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少年带血的衣裳时,狂雪飞溅,将肖孺从梦境中撕裂出来。

肖孺惊醒,抬手看着并没有血迹的手指,却还是伸出舌头舔到了泪水,咸咸的。可那不是他的梦,不是他的记忆,他也从没见过梦里的人。

“哈哈哈哈……教主,这里还有一杯呢,可得一杯饮。”

“我这儿还有一杯呢,教主,不许耍赖,我的也得喝。”

“这血,也是滋润讷!哈哈哈……”

歌舞升平、饮酒作乐。

肖孺走出院子就能听到亭里男女的欢笑声,那男人的声线,便是肖孺在梦里听过的。

肖孺停下脚步,闻到一股腥味。颤抖的手推开隔着两个院子的竹制雕花屏障,抬腿跨进院子。一阵风刮来,也刮乱肖孺的长发。

如今的春天也吹出寒冷的风来。

肖孺看着地上的血,神经绷紧,藏在袖子里的指节微颤。

地上躺着一个活死人,有姑娘拿着刀给他放血,把流出的血液接在杯里喝。

紫衣男人坐在三四个美人的中间,手上拿的恰恰是血杯,喝得唇红艳。

紫衣……紫衣……肖孺看到了紫衣,梦里的男人、梦里的紫衣少年,肖孺一动不动。

律倾放下杯子,屏退周围的姑娘,乐声也停止。他招了招手,示意肖孺靠近。

肖孺已然被吓得动弹不得,但看在律倾眼里,还是泰然自若、事不关已的淡定——这就是肖孺耐人寻味之处,他不会流露情感,周身都是神秘。

律倾不记得肖孺,可以说,除了陵祁和玄宥,代表十相仙珠的男人们谁也不记得肖孺了,肖孺亦是没有他们的记忆。

律倾劫走肖孺是在于与俜镜宗的恩怨之上,肖孺如今是陵祁在乎的人,他要抓的就是陵祁的软肋。

律倾伸手说:“过来。”指尖涂了淡紫的颜色,用灵力将肖孺吸过来。“我救下你,还帮你抓了害你的人,你看,他现在生不如死。”

地上的男人面目全非,活着倒不如给他痛快的一刀。

肖孺说:“我要回去。我要去见玄宥。”

律倾失笑:“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报答我吗?更何况,这儿是江湖闻风丧胆的魔教。”

肖孺目不转睛盯着律倾那张和梦里一模一样的脸,便会浮现出紫衣少年挂满血的脸向自己求救。他说:“不会。”

不按常理出牌的肖孺给了律倾一个啼笑皆非的答案。

律倾一把掐住肖孺的脖子,狠声道:“你不怕我也喝光你的血?”

律倾确实起了杀心,他想看看,肖孺死后,这个被道印眷恋的人会让这个江湖如何。九印阵、十相仙珠——这都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法器——只有真正抓到肖孺,才能得到寻找的归途。

肖孺觉的喉咙像是针线生生封住,小脸憋的涨红,比之律倾,根本无法挣扎。

律倾瞥了眼肖孺脖子上的红玉,狠狠的将他摔到地上:“本座挺想看看,你怎么熬过去。”

肖孺被摔在地上的活死人身上,直接将血里的男人压得歇斯底里。肖孺从男人血肉模糊的身上爬开,看着自己也染上的一身的血迹,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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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

律倾把肖孺圈养了起来,当作自己玩乐的宠物,他在逼陵祁亲自来找自己。

当日执尹琪抓走肖孺重伤玄宥,律倾可是又去救了肖孺也掳走了玄宥。

当年封谜上仙下凡渡劫,在邪权大陆的众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在肖孺回归大陆后,去往凝雪国的他们也重回邪权大陆。而律倾便是焦魇魔教的教主。

“全都出去。”律倾声音慵懒,将刑房内其他的人屏退下去。

“律倾教主还望放过我家主子!”跪在房外的少年不停磕头,额上的流血留个不止。

律倾冷笑,紫衣媚人:“到底是我不放你家主子还是你家主子自愿留在我焦魇教,你可知?”

少年叫代褚,是玄宥身边伺候的仆人,从小被送进宫中,换言之,是名少监,要功夫有功夫要长相有长相,玄宥离开邪权大陆那会儿,也等了他好多年,终于把主子等回来,却发现主子变了。

代褚不明白律倾的意思。他私自出宫来救主子,却没见到人。

律倾说:“你要带走人也并非无计策,你可愿付出?”

代褚点头:“求教主放过我家主子!”

律倾:“很好,那就把你的眼睛给我吧。永远都看不见你家主子,你还愿意吗?”

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滚下去,滚落的是一地的心,代褚点头:“好。”

整个刑房外的人,在那天下午,总是听见那般可怕的尖叫声,那种痛,是听着就毛骨悚然的痛。

代褚被挖走了双眼,扔进关押玄宥的房间。

代褚捂着脸上漆黑的血洞,紫白着张脸,喊着:“主子?主子?”

玄宥被吊在空中,身上被鲛鞭打得皮开肉绽,他没有听见代褚的呼唤,因为律倾让人将他的听觉刺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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