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嘉把头埋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只剩下其他四个人,在深深的夜里,怀着各自的心思,清醒着。
作者有话要说:
☆、野兽、魔王和将军
“文嘉,文嘉。”
孙文嘉感觉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勉强睁开了眼睛。
赵晓声松了一口气,“你发烧了。”
“现在几点?”孙文嘉动了动嘴唇,感觉自己的声音飘渺而沙哑。
“中午十二点。起来吃点儿东西。”
孙文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在发烫。昨天晚上在冰冷的水下面冲了很久,直到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想明白。“抱歉,我又生病了。”
“说什么胡话。”赵晓声递给孙文嘉一碗白米粥。
“你做的?”孙文嘉抿了一口微甜的米汤。
“就算做得不好吃,你也将就吧。”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做饭不好吃?”孙文嘉大口大口地喝着粥。
“从来没有。”赵晓声知道,就算自己把饭烧糊了,孙文嘉还是会毫无怨言地全部吃进去。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自己才会不断地学习如何把饭做得更好吃一点。
“文嘉,”赵晓声看着孙文嘉把最后一粒米舔进肚,“不要离开我好吗?”
“你又来了。”
“我知道你没有以前开心了。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希望和你是恋人而不是朋友。因为只有恋人,才能要求你不可以离开我。”
“晓声,到底是你离不开我,还是我离不开你?如果我再坚强一点儿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赵晓声紧张地拉住了孙文嘉的手。
“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孙文嘉重新躺下,“不过,我可以一直陪你到后悔的那一天。”
赵晓声默默地收拾好了碗筷,替孙文嘉掖好被子。文嘉说得没错,现实不是想在一起,就不会分开。说到底,这种感情只是很糊涂地跨越了那条界限。赵晓声回忆起昨天在大海里那些带着咸味的亲吻。至少,有一件事情很清楚。我,喜欢着他。
孙文嘉感觉自己一直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好像小南来过,还带把冰冷的海草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好像师父来过,嫌弃地扔掉了海草放上了冷毛巾。好像一鸣也来过,不仅更换了自己的冷毛巾,还擦了擦自己滚烫的双手。好像刘大哥也来过,给自己又压上了一层被子。最后链接梦境和现实的那条弦终于绷断了,孙文嘉从床上爬起来,发现任凯正靠在窗边看着自己。
“对不起。”任凯低声说。
“和你没关系,我一直就不太经折腾。再说昨天晚上,我是故意冲凉水的。”
“虽然对不起,但我没有把条件撤回来的意思。”
“哦。”孙文嘉爬下床,晃晃悠悠地撞到了凳子上。“他妈睡多了。”
“还烧么?”任凯问。
“好多了。”孙文嘉穿上鞋,“晓声在哪里?”
“外面和永南打球。”
“今天天气真好。”孙文嘉打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有风。”说着,任凯关上了窗户。
“我得下楼活动活动。”
脱下睡衣的孙文嘉,大腿上依旧是一个接一个的伤疤。“任凯,有一件事情面对谁我都会豪不避讳地表达清楚。晓声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很珍惜的人。谁都不能伤害他。”换上运动服的孙文嘉原地活动了一下。“我身上的伤疤确实和晓声有些关系,但这从不应该成为他的负担。晓声的责任感太强,如果这件事让另外的人知道了,他会难过。”
孙文嘉静静地说着,任凯静静地听着。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提那么古怪的条件。至少,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所以,无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接受,但是这件事,你永远也不会从我嘴里听到。我表达清楚了吗?”
任凯点头,“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小南说得真对,你也只是大体上算得上一个好人。我完全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做这个又为了什么。”
“你喜欢他么?”就在孙文嘉拉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任凯在身后轻声问。“你只是在为他拼命而已吧?”
“用不着你管!”孙文嘉重重地关上了门。
“烧退了吗?”看见孙文嘉从小饭店里出来,赵晓声撇下了手里的排球,跑到他身边。
“没有,但是我想活动活动。”
“弱不禁风。”姜永南也跑了过来。
“文盲,用词用得还挺恰当。”
“我擦,你病好了是吧?”
赵晓声又摸了摸孙文嘉的额头。“我陪你跑跑步吧。”
“好!”孙文嘉把拉锁向上拉了拉,和赵晓声沿着海岸线跑了起来。
傍晚时分,跑步回来的孙文嘉做好了饭。晚餐又是一大桌,异常地丰盛。
“文嘉,我真是对你无话可说。”刘达面对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和肉敦敦的虾仁差点儿流眼泪。“明明还病着。”
“我生病是我自己作的,饭该做还是要做。”孙文嘉盛好了最后一碗饭,也坐了下来。“师父跑到哪里去了?”
“说是接人去了。”
“接人?还有谁要来吗?”孙文嘉用疑惑地眼神看向任凯,任凯也是一脸不解。
“表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孙文嘉差点儿从凳子上背过去。
“还烧么?”孙文阳用自己的手试探着孙文嘉的体温。“我给你带了退烧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