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是前胸贴后背饿的饥肠辘辘,可助理摆在他面前的是居然是冷掉的盒饭!
打开一看,花孔雀险些厥过去:一盒冷掉的黄米饭,一条红烧鱼尾还有一坨看不清原形,炒的都糊在一起的疑似土豆的不明物体……
他顿时没了胃口,盖上盖子,冷冷地问助理:“这是喂猪的?”
助理很为难地看着他,说,这边条件差,没别的了,全剧组吃的都是这个,只是咱们最后一个下山打饭,所以鱼只剩鱼头和鱼尾,饭也凉了……”
路司卿愤愤扔下盒饭,他心里知道这是整个剧组看不惯他,给他的特殊待遇,否则应该早些告诉他的助理提前下去打饭。
他的揣测没有错,人家确实欺负他,给他的房间也是朝北的最小最潮的。
但实际上这并不过分,一支技术豪华的团队看不起靠关系进来的新人实属正常,何况路司卿自己也有问题,头一回给人的印象就是迟到。
然而花孔雀是不会做自我反省的,他很小人之心的觉得这一切遭遇的幕后主使肯定是剧组老大——那个猥琐的俞导。
于是一个冲动便拿着盒饭去导演那儿理论。
俞涛的房门是敞开的,里头正和赵宛茹说戏,俩人都很随便,一边聊一边扒着饭。
突然只见路司卿气势汹汹地进来,不禁一愣。
路司卿把饭盒往桌上一拍,阴阳怪气地说:“导演,您要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调动整个剧组这么整我有意思吗?”
俞涛给说得莫名其妙,但就冲着他的嚣张劲,也必须教育教育他。
刚要站起来,边上的赵宛茹拉着他,缓和道:“弟弟,什么事儿啊那么大火气?”
再低头一看,路司卿拍饭盒的时候,饭盒开了,露出一条干瘪的鱼尾。
她笑了,回头对俞涛说:“嗨,我说什么事,来,姐姐这边刚好分道两块鱼,我吃不了,这块给你,我一点没动。”
说着便站起来把自己的往路司卿盒饭里夹,一边夹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你进来总得敲个门,这是礼貌问题,还有,记得今后可不能这么对导演说话。”
路司卿是最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其实发泄完了他就有点儿心虚,又让温柔的大姐姐这么一帮衬,顿时尴尬无比,赶紧道声谢谢,不敢看俞涛一眼,红着脸抱着盒饭遛了。
那边俞涛气不过,自言自语道:“什么玩意儿!光知道他没演技,没想到脾气也差,我之前早跟石玮就说不要用他。”
“没事,导演,您消消气。”
“我真是上了石玮的老当,说什么举贤不避亲,呸!当初我就应该坚定立场,你看看他小情都嚣张成什么样了,又迟到又不好好演,对伙食不满意都敢找我来兴师问罪!”
“好了好了,导演,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接着说剧本。”
第十九章
话说那路司卿自从吼过导演,日子自然是更好不过了。
他很小人之心地觉着俞涛看自己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顺眼、存心使绊。你笑一个他说过了,你忧伤一个他嫌做作,一整天下来最多,把个路司卿来这儿之前的小信心小抱负打击的遍体鳞伤。
后来他想反正横竖都挨批,还受这鸟气干嘛?
于是,俞涛每挑一回毛病,他就跟俞涛一顿辩论,把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吓得不轻,别人可是都怕着俞导。
俞涛脾气冲,见路司卿没演技还自以为是,气得几次差动手了,幸好叫身边的人提前拉开……
然而最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那场戏是阿华送别阿珍,路司卿演完以后觉得自己演的特别到位,但是俞涛很不满意,说一个年轻质朴的乡下小伙见到心目中的女神走了,照着剧本此处需要红一下眼眶。
那我们的路男神却始终不能真正走进他扮演的角色里。路司卿16岁以前生活艰辛,年少就没了双亲,养父母待他也不好,一路遭遇过的世态炎凉岂是一双手数的过来,所以他是不怎么容易感动和落泪的。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情感不到位,偏要强词夺理,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俞涛懒得跟他解释,对一个没艺术天赋的人而言,说了也白搭,便简单粗暴地命令道:
“我才是导演,我要你怎么演你就得怎么演!”
路司卿一听这话勾着嘴唇笑了,跟他平时伪装的笑容不一样,这种笑里透着他骨子里天生的刻薄劲。
他说:“导演,真正的难过是流不出泪的,您活这么大岁数这种道理还需要我告诉你?”
边上的导演助理看不下去,说:“小路,怎么这么跟导演说话!”
“我说错了吗?导演写得这什么破剧本,一点逻辑也没有。”
俞涛气得坐不住了,站起来把手里的剧本狠狠甩在椅子上,“这戏没法拍了!收工收工,都收工!你过来。”
导演的助理谨慎地凑上去,“什么事俞导?”
俞涛瞪着路司卿,那俩眼就差喷火了,他恶狠狠地说:“你现在就给石玮打电话,让他赶紧把他的床上用品领回去,否则我他妈不干了!”
路司卿对某些词特敏感,一听像炸了毛的猫似的:“你说什么?!”
“说你是床上用品五件套!床罩、床单、被套、枕套——还、有、你!”
这话一出,众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尽管大家心里都门清,但当着众人面揭穿也未免……
路司卿一张小白脸气得发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