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松摔了景德镇南宋年间制的茶盅,碎片在贺弛膝盖边炸的到处都是。一旁站着的贺母伸出手,却又枉然地叹了口气。
“我送你去国外,是叫你学习怎么做生意,你就跟我学了歪门邪道回来?!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贺弛心里再慌,面上也不显露一分,只是不卑不亢接话道:
“爸,我在外头没有跟男的乱搞。”
“你不要叫我爸!!”贺青松扬手就是一手杖,重重打在贺弛的背上,贺弛当场身子一歪险些撑不住。
“老头子!你!那可是咱们儿子呀!”贺母在一旁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老泪纵横地拦着贺青松,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你要打就打死我吧!弛儿是我生的,他的错理应有我这个母亲来承担,你打死我算了!”
贺青松一时心烦意乱:“你别跟着掺和!就是你平常太惯着弛儿!他今天才这么不像样子!”
贺弛拉了拉贺母的胳膊,红着眼劝到:
“妈,儿子没事儿!您快回屋歇着,您身体本来就不好,伤心坏了身子就真是我的罪过了!”
贺母越哭越狠,捶胸顿足道:
“我辛辛苦苦生下你,你就是我唯一的盼头啊,现在那不听人话的老头子要打死你,我还活着做什么?!我跟你一起去了得了!”
贺青松听得脸都黑了,年轻时他就拿自己这个妻子没有办法,没想到窝窝囊囊过了一生,到今天也改不了。
他扶起贺母,恨铁不成钢地太息:“老婆子你总这么护着他,他现在才无法无边的,人家小游本来是个好孩子啊!这里面少不了你那宝贝儿子的功劳!”
“那照你这么说是我家弛儿把人家带坏的喽?”
“哎!”贺青松提起游自息满是惋惜:“小游是多好的人才,只可惜现在不能为我所用了。”
贺弛冲过去拉住贺总的裤脚:“爸,真的是我害得他,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贺青松一脚踢开这个催命鬼:
“我自然知道是你这混小子!只不过他也别想脱得了关系!我苦心栽培他,他就跟我儿子勾搭在一起来回报我!”
贺弛双目猩红:“我说了不关他的事!您别这么说他!”
贺青松雷火难平:“从今天起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直到你们断干净了为止!”
下人们一拥而上,先礼后兵,把贺弛“请”回了房间。
贺澄听说家里出了事,赶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这一幕,她先安抚了老爷子,暗地里又在想怎么帮贺弛把这难关度了。
她担忧地望向窗外的位置,知道对游自息来说,这必定是个不能安生的多事之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还有几天就完结了
第41章 四十一
四十一
“小游,我对你很失望。”
贺青松坐在总经理的椅子上,眼中暗雾重重,声中刀光剑影。
这个他栽培多年的年轻人本应成为他的得力助手,成为他夺取商业版图的一员大将,可现在不说付之东流,甚至还成了祸水东引。
游自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原地,低着头,他不敢直视贺总的眼睛。
“抱歉贺总…我不知道贺弛他是….他现在怎么样了?”
贺青松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番说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还轮不到你过问我的儿子。”
经理无力辩解:“不是的,我很担心他,贺总,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没有关系!我…”
贺青松怒气难歇地打断他:“够了!你说跟他没关系,他说跟你没关系,搞了半天跟你们谁都没关系是不是!”
年过六十的老人转了转中指的扳指,闭了闭眼收敛怒火。
“小游啊,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有感情的,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太为难你的。这张银行卡的密码是你常用的那个,这是我的推荐信,你呢去h市发展,会比在这里更有前途。记住,一定不要再回来。”
这番说词表面上仁至义尽,实则是给游自息下了判决书了,永远不能回来!
经理的眼里闪动着哀伤的光芒,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贺总,这样冷酷无情,这样杀伐决断,经理知道如果是对一个陌生的和他儿子搞在一起男人贺总也会这样的处理,自己与别人并无何不同。
可他们这么多年的不似父子胜似父子的情分呢?那些比父爱还让人温暖的关怀呢?贺总曾经还拍着他的头夸他学习很有天分呢!难道这些都是虚幻的泡影吗?
“贺总…”经理痛苦地发声:“你放心,我会离开的,但是请您不要为难贺弛。”
经理什么都没有带走,无论是那封信还是那张卡,或是办公桌上的任何一个属于他的私人物品,只是孑身一人离开了,临走前他转身问贺总:
“是您让他瞒着自己的身份来tx的吗。”
贺总没有回答,只是闭了闭眼。
经理消失了,或许不该再称他为经理了,因为他的位置已经有新的人替代了。
游自息看着空荡的房间,那里曾经有属于一个人的气味,只是现在这气味越来越淡,马上就要要消失不见了,游自息努力地呼吸了两口气,仿佛想靠此找寻谁存在的印记。
他没有什么所谓行李,日常衣物和洗漱用品勉强装了一个旅行箱,他没有时间售卖房子,手头存款也并不多。
只是现下所有东西都如过眼云烟,好像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