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高呼一声又一声,无止无息,如滚滚惊雷,涛涛疾电,伴着如许风雨,遥遥无尽。
在天明之后,风雨之后,方轻尘重归人间的消息,便如这惊雷闪电,暴雨狂风一般,让整个楚国,整个天下,为之震动!
方侯没有死!方侯当年得修罗教主相救,金殿剖心的不过是修罗教死士!他回来了,大楚国的战神回来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随风飘散,传播的比不断张贴开去的告示还要急,还要快。
楚国京城之中,柳恒本来很悠闲。
天清日朗,云淡风高。有儒将之风的柳将军一大早起来,晒了会太阳,散了散步,还顺便打了趟拳,舞了会剑,神清气爽地回到厅里,此刻刚从侍女手里接过一杯热茶。
“柳将军,八百里加急飞报!”
柳恒茶交左手,右手接过急报,轻盈而熟练的迎风一抖。字才入目,他已是左手一颤,茶杯在他脚下跌成碎片,滚烫的热茶几乎全泼在他的双脚之上。
周围人惊呼一声,要上来替他打理,他却已经大步向外冲去:“备马!我要去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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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入了燕京,秦旭飞却一直没有入住过皇宫。下属们虽然常常进言说,他的住处太简陋,太不气派,甚至有人上书叫他尽早称帝,他一概不管不顾。
还是只随意选了一处宽敞的府邸居住,生活作息,一如往日军中时的规律朴素。就连早饭,也还是如同军中一般,一把炒面,加水拌成糊糊而已。
这天早上,他还是和以往一样,慢慢侧碗,平稳的一口口嘬饮他的面糊。喝掉最后一点,又习惯性的舔去碗沿上粘着的一圈面糊,他手中这精美的细瓷碗,便如刚从水里洗过一样,半点面糊也没有剩下,光洁地能照出他的影子。
在军中,粮食是不能浪费的。
刚刚满意的放下碗,就见自己的好朋友好下属,喘着气直冲过来,忙大步迎上去:“出了什么事?”
柳恒这位儒将呼哧带喘。形象大坏,话都说不出来,只把手中的密报递了过去。
秦旭飞展开一看,双手一颤,惊喜欢呼:“他没有死!”
柳恒苦笑:“殿下!”
秦旭飞尴尬,垂手嘿嘿一笑:“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活着,我真的是……很高兴!”
唇角肆意欢喜的上扬,那人活着,未来的路,自然是倍加艰难。可是……有什么,能比碰上一个好对手,更令人快活!
“柳恒,立刻安排去把楚若鸿藏于密处,切记隐秘。无论他方轻尘派多少探子,动用多少人力,都不能让他找到!”
发令的声音,沉凝坚定。
柳恒应了一声“是。”却又问道:“殿下,你认为,楚若鸿可以牵制方轻尘?”
“不知道,不过不妨赌一赌!”秦旭飞微笑:“眼下,我们暂时也没有时间精力做更多安排。”
柳恒小意探问:“殿下,你仍然打算先对付那些人……”
秦旭飞有点无奈的笑了,声音是清晰明断:“柳恒,我是渴望与方轻尘重新对阵,不过我也没忘记自己的责任。”
“但是,以方轻尘的威望手段,若不能先一步扼制其发展壮大,只怕也是……”
“不能妥协。虽然我是秦人,但这片土地……”他遥遥扬手向外划了一个大圈:“已在我的治下,这里的百姓,已是我的属民。我不能拿他们的身家性命,去和那些人妥协交换一个尽早动兵的时机。”
柳恒释然长笑,施礼道:“殿下的交待,末将这就去办。”
他疾风般来了,又疾风般而去。
这一天,柳恒都在奔忙操劳,这一天,一向勤勉的秦旭飞,却兴奋地什么公务也没办,动不动遥望云天发呆,一直到了夜里还不时在房内转圈。
而劳碌命的柳恒,直到深夜方得空回府,茶也无力喝一口,便累倒榻上。侍女上前,替他解衣脱鞋,惊呼一声:“大人,你的脚?!”
“啊?”柳恒低头,这才看到自己双脚都被烫起了泡,且因奔走太急,不少已经在流脓出血,立时觉出钻心地痛来,强自忍耐,面部抽搐,心中大骂那个罪魁祸首:
“方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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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渐渐传播到异国。
燕国京郊,城外茶摊热闹非凡,城内皇宫亦是辉煌热闹。
宫中正为了刚刚来到燕国的秦国帝姬乐昌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
锦绣烟华,富贵无限。只是满堂歌舞,满眼华彩,却不能叫年仅十三岁的公主稍展笑颜。
一身华服锦衣,带了几斤重的帝姬凤冠。本该美丽可爱,此刻却如泥塑木雕一般的少女,让正座上的燕凛也不免心中生怜。
她甚至尚未成人。本该无忧无虑地快乐时光,却要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地方,为了秦国的尊严,穿起全套的礼服凤冠,一动不动地僵坐这里,看什么歌舞。这些皇家排场的欢迎仪式,于这个可怜少女来说,怕只是一场苦痛折磨。
一念及此,燕凛用尽量柔和的声音轻轻道:“公主远来疲惫,若是累了,便让他们散了歌舞,先行歇息如何?”
乐昌公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