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咱俩以后就算扯平,怎么样?”
胡永斌重新坐下来,狐疑地看着司马溪。
☆、第一百零九章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胡永斌的脸上浮现忍不住的笑容。儒雅成熟,这是一张中年人特有的面容。岁月在自己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在眼角有一丝鱼尾纹,随着微笑而沉浮,反而平添了一股睿智。
胡永斌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顶,那些曾经令人烦恼的灰白头发,早已被理发师用推子剃掉,一如此时的心情,平静而纯洁。司马溪,果然是司马溪!居然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解开了心结,不必再有愧疚。往事如风,每个人都有冲动和寂寞的时候;轻轻吹过,带走满地的落叶,只留下满世界的空荡与宁静。不错,心头的确还有一丝遗憾;只是,年少轻狂的年华不再,面对不久的夕阳来临,总要去做一些有责任的事情。这世界,毕竟不是只有爱情与ròu_tǐ。
等司马溪病好之后,自己得去找前妻和儿子谈谈复婚的事情。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为了放纵。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不仅仅只是一具ròu_tǐ。固然自己是个同志,但更为重要的是,还是个男人!
在医院里整整呆了十天,发烧倒是好说,但是医生对于司马溪的脚肿有些疑虑。按照常理,如果只是因为冻疮,不应该肿得这么严重,持续的时间也不应该这么久。血液检查的数据出来,显示白细胞数量不是很正常。所以,医生建议,再住几天观察一番。
风尘仆仆赶来的胖子光,一推门看见胡永斌就火了。“我操,你来这儿干嘛?”说着,几步上前,便一把揪住胡永斌的脖领,右手高高举起。
“住手!”司马溪慌忙要起身去拦,却忘记了自己正输着液,“哎呦”
胖子光丢开胡永斌,赶紧走过去,摆弄着输液管。
“这几天多亏了斌哥。那天我烧晕过去了,是斌哥把我背到医院的。”
“哼!”胖子光很生气,“司马溪你个骗子,根本就没叫大勇过来!”
胖子光正在弯腰低头调节着输液管上的塑料按钮,一张大脸距离司马溪很近。司马溪清晰的看见胖子光两腮的胡须,嘴角四周也是茂盛的一片。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生气。
“怎么连胡子都不知道刮一刮?”说着,伸手抓住胖子光的领口,拽过来,朝里面闻了闻,果然是一股子体味。“还是十天前的那身衣服,我估计你连内裤都没换。你说你,三十六七的人了,怎么连照顾自己都不会!要是万一哪天没了我”
下面的话没说出来,被胖子光一把堵住了嘴。“说啥呢!别乱说!”胖子光还在生气,眼角狐疑的撇着胡永斌。“这不是这几天太忙了,给疏忽了嘛。”
“事情解决了?”司马溪问道。
“嗯,解决了。是那批货的模具出了问题,外面的塑料盒质量不过关。妈妈的,一开始管咱这的区域经理还跟我装糊涂,后来我说把这批货送到质量监督局去处理,这才说了真话。完了换货、还有给隆达领导的封口费,他们全包了。嘿嘿”胖子光一边解释着,一边又瞪了站的远远的胡永斌,“有些人啊,就是犯贱!”
胡永斌心里郁闷,心说,到底谁犯贱啊?我再贱,有你俩贱么!这么一会功夫,你俩卿卿我我,郎情妾意的,当我不存在啊?
司马溪举着手去摸胖子光的胡子,胖子光为了方便他,便坐在床边,身子半躺下去,脑袋离司马溪的头很近。司马溪摸索着胖子光的脸颊,眼神柔柔的。看得胡永斌只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咳咳。”胡永斌咳嗽两下,慢悠悠的说,“你俩至于忙成这样么?不就一材料公司吗,没了你俩跟地球转不动似的”
“你知道个屁!”胖子光蹭的坐起来,看见这人就有气,更别说听他讲话了。“我们公司又是渠道又是工程的,你当你那小批发部能比啊!”
“我不是这意思”
“我看你就这意思!”
“我什么意思啊?”
“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干嘛说我就这意思?”
“你的意思草,跟我玩绕口令啊?”胖子光被胡永斌整晕了,“那你说说,你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胡永斌也晕了,“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就乱说?”
“”
“蔡光耀,胡永斌,你俩给我闭嘴!”司马溪实在按捺不住了。
俩人终于闭上嘴,大小瞪小眼的对视着。胖子光是小眼睛,不过蛮有神的,看起来并不逊于胡永斌。
“斌哥,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想过找个职业化经理人,只是一时没什么合适人选。而且这一年正事杂事都很多,担心影响生意,所以光哥跟我只好一直亲自顶着。”司马溪解释道。
胡永斌又问:“一年你俩赚了多少?”
胖子光也有些明白了,抢着回到道:“隆达刚把一期工程的尾款结清了,还没细算,不过怎么滴也有三百万左右吧。”
“呵呵,不错。”胡永斌笑道,“我呢,一年赚个你们的十分之一吧。不过,我觉得生活已经蛮轻松了。那么,赚钱这个事情,多少算多,多少算少呢?”
胖子光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眼里带着些迷茫。“也是啊,溪溪。以前咱俩穷得叮当响,可是也活得不错。现在,貌似咱俩也成大款了,咋觉得活得反而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