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能不能安排个靠谱的医生来啊,我们秦炀同志好歹也是个人民英雄警察好吗?你们就是这么怠慢人民英雄的?
等了好一会,里面的领导才出来。林铣训也在。旻宇也顾不得跟他爸说什么了,直接冲进了病房。林铣训在他身后关上病房门,把其他人都叫走了。
秦炀手臂缠着绷带,脚上也厚厚一层纱布,脸上还有伤痕初愈的痕迹。他咧着干燥的唇对旻宇憨笑:“我强烈要求来这家医院的。”
为国家出生入死,就提这么一个自由选择住院的医院的要求就很满足了。旻宇心里一酸,抱着他的头,眼泪哗啦啦就涌了出来。
秦炀伸出缠着绷带的手笨拙的回抱着消瘦得脸都有点脱形的人,吻着他脸上咸咸的泪水,“对不起,宝贝,我让你担心了。”
旻宇回吻着他燥裂苍白的嘴唇,泪水流进自己的嘴里,也是咸咸的。
好不容易止住了泪。秦炀吻着他通红的眼睛,用从厚厚的纱布里露出来的指尖轻轻的抚摸他凸出的颧骨。额头相贴,嘴唇轻触他的鼻尖,“我好想你。”
旻宇刚刚止住的泪又奔涌而出。
秦炀从头到脚,没有哪一处不是伤。轻的乌黑发紫,重的皮开肉绽。好在他的那身皮肉是从小操练出来的,经打耐练,换了别人,早废了。
秦炀因为执行的是境外保密任务,现在受伤住院,还要时不时接受政审。所以住的是高级单间病房,避免人多眼杂。秦炀对这并非出于本意的优待十分欢喜。
旻宇还从来没见过谁住院像秦炀住得这么开心的。两人每天早餐都是一起吃的。午餐和晚餐如果旻宇可以按时吃,也会提过来和秦炀一起吃。两个人也不刻意避讳,主管秦炀的医生和护士早就知道他们是一对了。一开始虽然有些膈应,但是毕竟一个是因公负伤的警察,一个是同一家医院的同事,即使膈应也不可能表现出来。久而久之,竟也慢慢适应了。
专案组给秦炀安排了一位护工,但是为了表现自己其实也是个温柔体贴的爱人,煲营养汤这种事旻宇总是积极的要自己来。
但是,其实秦炀的味蕾很想说:宝贝,这事你真的可以不用自己来。
“好像有点淡。”旻宇舀着秦炀碗里的烫喝了一口,微蹙了下眉说道。
秦炀重重的点头,你可终于发现了!宝贝儿,连你这么清淡口味的都说淡了,足见有多淡!
“吃太咸了对肾脏不好。”旻宇撇嘴说道。
“可是缺盐也不好啊,下次还是多加点吧。”秦炀可怜兮兮的。
“知道了。下次多放点。”旻宇又舀了一勺灌到秦炀嘴里。至于摆出这一副可怜的模样吗,好像我有多虐待你似的。
“坐到这来。”秦炀拍了拍自己的病床边,叫旻宇坐到他床上来。
“不行,病人以外的其他人都不能坐到病人床上。”
“没事,你不是医生嘛。”秦炀笨拙的扯着他的衣摆。
“医生也不行。”
“宝贝,你坐过来嘛,离我近点。”秦炀两只手执拗的扯着他。
旻宇无奈的只好坐过去。秦炀似乎总是有办法让他打破自己的原则。
旻宇轻轻握着他缠着厚厚纱布的两只手掌,“今天可以拆线了吧?”
“嗯。”秦炀伸手圈住旻宇的腰。他手臂打着石膏,手掌又缠着纱布,整个动作僵硬得像布袋戏里的傀儡布偶。
旻宇亲了亲秦炀原本脸型粗犷,此刻却略显孩子气的脸。继续喂他喝汤。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完一盅骨头汤。这段时间因为给秦炀进补,旻宇也顺便一起吃。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脸也圆润了许多。
嗯,又帅回来了。秦炀满意的凑过去,想亲一下。被旻宇眼明手快的抽出几张面巾纸一把堵住那油乎乎的嘴。
有人敲门进来了,是秦炀的主管医生。手里端着工具盘,给他的手和脚拆线来了。
“陈医生,让我来吧。”旻宇去洗了手,说道。
“好啊,我也偷偷懒。”陈医生笑道。
旻宇带上手套和口罩,陈医生在旁边帮他把工具一一消毒准备好。旻宇先小心翼翼的揭开秦炀脚上的创口纱布,把创口上的敷料取下,用酒精给切口及周边的皮肤消毒。然后轻轻的用镊子挑起线头,把埋在皮下的线段抽出少许,剪断,再轻轻把缝线侧拉出来。缝线比较长的地方还要先把缝线剪成一段段的小段,而且抽出来之前要把外露的缝线都剪掉,避免外露的缝线经伤口内抽出感染伤口。
旻宇拆得很认真。秦炀靠坐在病床上,看着他,觉得他全神贯注的样子特别迷人。
陈医生低头笑了笑,出去了。别的人病人拆线的时候要么怕得不敢看,要么好奇盯着创口看。哪有秦炀这样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医生看的。
旻宇帮秦炀把脚和手上的缝线拆完,又消毒了一遍,盖上无菌纱布,固定好。秦炀乐呵呵的看着刚处理好的手,奉承道:“宝贝,你真厉害!”
旻宇收拾工具,懒得理他。秦炀又噌噌的挪过来,“我也厉害吧,一声疼都没叫。”
“......”旻宇无语,拆线本来就不疼好吗?
“你下午忙吗?”秦炀坐在床上,抬头望着旻宇,满脸的可怜相。
“忙啊。”旻宇柔声答道。他知道秦炀一个人呆在单人病房里无聊,可是自己总不能把自己的所有工作都推给别人,请整个月假来专职陪他聊天啊。而且还是在自己上班的医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