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神经过敏了,就开始舒服地泡起澡来,一边泡,一边还将淋浴打开,用精神力遥控着淋浴的方向,美滋滋地闭着眼冲脸,冲头发。
可泡了一会,感觉就不对了,闭着眼睛的栾雀抽了抽鼻子,哪来的那么大腥味,还有一股隐隐的肉香?脸上也黏黏的,栾雀睁开眼上手一摸,一脸的血……
本来就仰着脑袋的栾雀翻眼向上看,上面哪还有什么淋浴头,一个正对着她笑的女人脑袋,仿佛被扎了好多孔的漏气气球一样,呲呲地喷出鲜血淋在栾雀头脸上。
栾雀一时呆了,再看自己泡的浴缸,黏稠的血液将她所有皮肤都染得红红的,里面是她刚刚在客厅看到的碎肉断肠,还有她说的那些,同伴的头,眼珠,嘴巴,手脚……血水不知何时冒起了泡,咕嘟嘟地开着,似乎正好好地煮着这一锅人肉汤,她刚刚闻到的那股肉香,不止是从这些碎肉上来的,还有她自己……
烧红变色的皮肤,身上一碰就想烂开的肉……
“啊——!”
栾雀一跳而起,却被池中的断手抓住,肠子缠住,她尖叫得更厉害了,手中手镯圆环一样的念武瞬间变大,她一手抄一起来,一边尖叫一边将浴室里的所有拦着她跑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终于踹开了不知怎么锁起来的门,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室友。
栾雀刚想扑过去,可是不对,她这么大动静出来,室友怎么一直背对着她也不转过身来看一眼?栾雀停住了脚步盯着长发白衣的少女背影,越看越害怕,越看越恐怖,甚至想直接动手将她灭了!
“依萝……”栾雀握紧手中的武器,紧张地叫了声。
那边的背影慢慢转过了身,是依萝没错,但那脸上的眼耳鼻俱在,独独少了一张好看的菱唇,里面尖利如野兽的牙齿参差毕现。栾雀啊地闭着眼睛将武器扔了过去,那个依萝很快就被她打得脑袋粉碎,血甚至溅到栾雀脸上。
“砰!”大门突然打开,完好无损的依萝站在门口,一脸诧异地看着栾雀,“你怎么了?叫得这么大声?遇到什么了?”
栾雀瞪大眼,再回头看去,床边那个被她打得没了脑袋了尸体已经不见了,刚刚一室的血腥,仿佛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浴室怎么了?到处都是水?”依萝皱着眉看着一片狼藉的浴室,她的态度倒是让栾雀放松了点,带着哽咽问:“你倒哪去了?”
“我去厨房了,有点饿了,想着你也差不多,就去煮点东西,老远听到你叫就赶紧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依萝担心地道。
栾雀感动地扑过去,一把抱着依萝,开始嘤嘤讲述刚刚的遭遇,说什么吓死了,到处都是血,水莫名地从冷到热,她都没感觉到,差点就被煮熟了,可讲着讲着,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栾雀抱着依萝的手有点僵住了,刚刚情绪太紧张,都忽略了,依萝身体怎么那么硬,那么冷?……手缓缓地放开。
止不住越来越惶恐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就在栾雀忍着害怕想抬头看看依萝的时候,仿佛是在接着栾雀刚刚差点就被煮熟的那句话一般,依萝叹道,“是还没怎么熟,估计还咬不动。可惜……”
抬头,那没有嘴唇的血盆大口正张得有人头那么大。
·
无独有偶,其他几人,此时也大都遇到了各种情况。
光头少年连袂是挺粗神经的,霸占了一个卧室后,进屋倒头就睡,可刚睡着就又开始做梦了。
他今天是挺累的,先是精神力探索环境时不知被什么伤了,原本光溜溜的脑门上被戳了一排排针孔,还不停头疼,但往常也不是没这么高强度训练过,从没像现在这么犯困过,刚在客厅时,往那一倒就睡着了,现在回了屋,又是一会就睡着了。
睡前连袂还模模糊糊地想,都是那偷袭他的孙子害得!不知道使了什么阴招让他这么累。
梦里,连袂在森林里一路奔波,似乎回到了刚刚天黑遇到森林里那众多怪物的时候,只是身边没有了那些让人担心疑虑的同伴,只有他一个人冲杀来去。
连袂杀死了一批又一批的怪物后,终于看到了那栋扫描时发现的房屋,进屋开了灯,这些家伙就怕了,连袂想着,也没关注自己怎么知道的,就踹开大门冲进屋里。
灯呢?灯呢?
连袂到处找,找不到,尽管关上了门,外面那些怪物也没有放弃,如浪潮般拍打在门板上,连袂在漆黑的屋里摸索着,他精神力受伤很重,一动用就跟针扎似的疼,但一直找不到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强行使用,可这一用,开关还没找到,就扫描到屋里有个人影!
“谁在那里!”
连袂一棍子挥去,什么也没有。
勉强再次撑起精神力继续在黑暗中摸索,终于,连袂发现了灯的开关,连忙上去猛戳,可是屋里还是没有一点亮光,反而是耳边冒着凉气的声音吹到骨头里,【你戳到我眼睛了……】
连袂猛然回头,精神力扫去,手下的哪是什么灯的开关,而是一副人物画像,画中人一身菲什加德复古女装,端庄典雅,面带蒙娜丽莎微笑,眼神幽深看起来挺阴郁的,而连袂的手,就正按在那画中人的眼睛上。
连袂如被蛰了一下似的收回手,心想着这屋里不能待了,可外面那怪物猛烈的撞门声还在不停当当当当,将结实的合金门撞得一块块凸起扭曲变形,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攻破进来。
灯到底在哪?
纠结了